反复敲了很久,最终还是一闭眼发了出去。
马上就要到上海了,到了上海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何日才能归家呢?
第48章
许诺这段时间北京上海还有往家里三头跑,心情不太明朗,再加上换季,周六起床就觉得整个人都懵了,嗓子炸裂的疼。下午还有解说,他来不及请假换人,就随便吃了点药去了赛场。整个比赛说下来嗓子都要冒烟了。晚上到家他洗了澡就去睡觉,但是没关窗户,吹了一宿的凉风,第二天就爬不起来了。
裴英智到家之后能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但是没看见许诺出来迎他,他去了卧室,发现许诺闷在被子里裹的像花卷一样。
“起来吧,再睡都下午了。”裴英智说话时略带笑意,侧躺在床上从后面搂住许诺,手伸进了他的被子里,掌心却传来了炽热的温度。他眉毛一皱,将许诺的身体掰正,才看到许诺泛红的脸。
裴英智摸了摸许诺的额头:“怎么发烧了?”
许诺浑身无力的依附在裴英智的怀里,模模糊糊吐出一个字:“冷。”
裴英智将许诺的被子盖好,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摸索,事实上,他根本不清楚家里有没有医药箱或者常备药品。笨拙的翻了半天才找出几粒感冒胶囊,药已经拆去了包装,根本看不到生产日期,裴英智有些懊恼,去烧了一壶热水,与此同时给医生打了电话。
在等待医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许诺,将水吹凉了一些喂给许诺,只是他从未做过这样伺候人的事情,动作并不那么细致就是了。许诺让他呛了口差点吐在他身上,他赶忙给许诺拍了拍后背顺气,将水渍擦干净,又给许诺压了一床被子才作罢。
张大夫来时看着狼狈的裴英智有些好笑。
眼前的人衬衣袖子卷到了手肘,衣服上有不知名的ye体沾shi留下的痕迹,还带着褶皱,全然不是他上一次来时那个气定神闲的裴英智。
“量过体温了么?”张大夫冰冷的手指在许诺身上摸了摸测试温度。
“量体温?”裴英智显然有些状况外,他忘了这个事情。
“烧了多久了?”张大夫又问。
“不知道。”裴英智说,“我这两天太忙了,也是刚刚回家。”
张大夫没说什么,自顾自从药箱里拿出了体温计,然后又听了听许诺的胸肺,让许诺张嘴看看嗓子,说:“发烧而已,没什么大事儿,打一针吃点药就好了。”他嘴上这样说,却腹诽裴英智小题大做。
给许诺打了针,又开了些药,张大夫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去了。许诺一直昏昏沉沉的,打过针之后药效起了作用,身体这才好过一些。裴英智将门窗关紧,脱了衣服也躲进了被窝中,拥抱着许诺高温的身体。
“还冷么?”裴英智问道。
“好些了。”因为发烧的缘故,许诺觉得眼睛都是干涩的,故而一直闭着眼,他动了动,说,“不要学电视剧里的事情。”
裴英智轻笑,下巴蹭着许诺的发顶:“怎么回了趟家回成这样了?”
许诺不说话,呼吸声带着明显堵塞的鼻音。
裴英智叹了口气,收紧了怀抱,说:“睡觉吧,明儿起来就好了。”
晚上,裴英智点了粥,他想把许诺叫起来喂点吃的,许诺睁不开眼睛,说话也含糊,但里外里的意思就是嫌裴英智麻烦,不饿,也不想起床吃东西。他看上去有点像是闹脾气,只是因为他病着,裴英智也没多说什么。
他把吃不了的粥放进了冰箱里,虽然不太困,但是依旧躺在了许诺身边。许诺生病嗜睡,一会儿醒着一会儿昏迷,房间里热,他又裹着厚被子,出了一身的汗。裴英智去洗了毛巾帮他擦了擦。
夜里病情容易反复,许诺又烧了一阵,一直抓着裴英智像是在做梦一样,嘴里哼哼唧唧听不清楚说什么。裴英智问,想说什么?说清楚点。许诺窝进了裴英智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小声说,你对我还不如对一只狼。
裴英智愣了。
许诺软绵绵的又说,你也不喜欢我。
听到这句话,裴英智脑中仿佛一片烟霞烈火,紧接着是空白,搂着许诺竟不敢动弹。许诺发烧说胡话,裴英智不确定许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听着许诺这样略带抱怨的口吻,他心中一片冰川一下子就被融化成奔涌的河流。
就是因为不确定许诺的意识是否清晰,才给了裴英智一些可以松动的理由。
要是清醒的,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裴英智僵硬的手指活动了一下,把许诺额头有些shi的头发捋顺,然后贴在他耳边说:“喜欢你的。”
他本是无忧无怖的离于爱者,身不动,心不动。可造化弄人,他被一根肋骨铸了血rou之身,修炼出半边灵魂,最终他从冰冷的王座上走下来,甘愿做一个赤裸的人。
他会被恋爱的幻觉麻痹,同时还保持着可悲的清醒,他猜想,是否把许诺揉进身体里就可以得到另外一半灵魂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