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知道,别乱说。”但是衣服在交接的传递中,散了开来,里面包著的紫玉葫芦咕噜噜掉了出来。
“师傅……”看了看玉葫芦掉在脚边,道士抬头讨示。
“捡起来。”为首的道士皱眉。
怕有什麽妖魔鬼怪的咒令依附上面,小道士只拿了剑尖去挑葫芦嘴,谁知道,咻地一声,整把剑都变没了。玉葫芦仍好好地躺在地上。
众人面色剧变,不善地看向被捆住的舒因。舒因自己正纳闷呢,抱以无辜的目光。
“你……”领头的指了指舒因,“自己去捡。”
只是舒因还没过去,已经有一只手徐徐地捡起了掉落的紫玉葫芦。
一个跟他们同样穿著素白道袍的男人,头发没有温丝不乱地束冠,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看上去像一个浪人。
但是在这麽个浪人面前,其他道士忽然矮了几截,纷纷跪了下去,喊了声:“忘归师叔。”
素忘归。舒因当然不认识。
但是素忘归认识地上的紫玉葫芦,和蓝色破道袍的出处。
没有理跪著的人,男人如鹰如獒的眼神望向了舒因:“这些东西,你哪里得来?谁叫你来昆仑山?你来找谁?”
舒因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他脑袋里混乱,像勒著根绳子,他忽然记起他爹死前急切的眼神,救他,救他……救谁?
舒因抬头,用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口吻说:“救一个人。”
素忘归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看了眼舒因说:“你会记起来。”说完,指示後辈们拿了东西,带了人跟他回山门。
彼时被当做垃圾的破道袍,这时候被人当做宝物,双手高捧。掷坤宫一统昆仑各派後,等级愈加森严,後辈不得违抗前辈指令,更不是人人有资格进入掷坤宫,能在灵宫修炼。
素忘归把玩著手里的玉葫芦,这东西,很早以前,是素忘机的随身物品之一,此时出现,著实诡异。和素忘机相干的人,加上奉天观弟子的道袍,素忘归不想想到明城都难。
素忘归不怎麽喜欢素忘机,素忘机做昆仑之主後,他更不怎麽认同他的统辖手段,繁复如同人间。
十多年前的魔劫,山上山下累失成千上百人命。对素忘归来说,是一场噩梦。这一场噩梦,当然不能重演。任何和明城有关的事,最好扼杀在萌芽状态。
素忘机对明城额外的好,素忘归不是一无所知,单看素忘机留著已经空无一人的奉天观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了。
所以,明城失踪了的时候,素忘机派门人散布天下,四处寻访。素忘归却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在素忘机面前再提这个人。
祸源。
舒因大睁著眼睛,一路打量。
这处道境,愈往深处走,愈一尘不染,完全隔绝了尘世。白云缭绕,烟霞浸润,玉阶遥指虚空,重楼玉阁隐约可见,有香渺然,有花来风,有乐声声,恍惚道音,震人心魂。
舒因走一步,都像被扒了一层皮,浑身汗如雨下。这才明白这仙音自有来历,是冲他这等魔物存在,清浊肃洁,独他一份不适,旁边的道士们浑没影响。
脚下有柔软的玉粉色惹人怜爱的花瓣也好,风中有清泠泠提人Jing神的妙香也罢,越接近山门,舒因的本貌慢慢显露,他幻化的人形消失,黑眸成赤,黄肤转黑,皮rou深处的金纹慢慢浮现,凸出表相,一头长发流转白色,披散在宽阔厚实的肩背上。
舒因直起身,难受地长嚎一声。他的身材变大,肌rou挣破了脆弱的布料,是这几年深藏的拙态。完全一副妖怪的模样了。
这麽再走下去,舒因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变成自己都未试过的触手本形了。他知道自己的来处,明了自己的身份,如同清晰记起了为何出谷,如何遗忘,来昆仑山做什麽。
道士们不声响离他远了一点。
素忘归打量了眼舒因一眼,道:“走罢,看来你已经恢复了。你是这十年来唯一踏进掷坤宫的妖魔,是你的荣幸。”
素忘归的话音里有一分嘲讽,带著对道门的不屑。舒因没有吭声。
他来是为了见一个人。
“素忘机。”舒因道。
旁的道人听他这麽直呼掌门名号,不由一惊。素忘归却阖目,咧嘴一笑:“是他叫你来找的?他还活著……”
舒因皱了下眉,回答:“道长他活著。”
两个怪人又继续沈默了。
异种奇闻 36.掌门
掷坤宫虽然元气未复,但是架势还原了个九成九。
从门口的守卫、各殿的接引、甚至走过路过的门人,看见前辈都会恭敬地停下脚步,行礼等素忘归一行先过去。
因为随行中有位阶低的新弟子,早早便站住了,不能跟著素忘归继续往里走。
小弟子大著胆子叫师叔。
素忘归转回头。
小弟子想要回被奇怪葫芦吸走的剑,剑虽然不是很好的宝剑,但是他入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