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那个晏晏,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吗?你把燕子送走什么目的我能不知道?”
晏钺嘴角动了动,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您当然什么都知道,就跟当年母亲的事情一样,您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
晏老一下子泄了气:“我知道你怨我……”
“不怨您。”晏钺轻声打断他,“您是我的父亲,生我养我,您当年什么都没做,如今我也不会对您做什么,您大可以放心的养老。”
“你!”
没待晏老你出什么来,晏钺就轻声道:“父亲,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晏钺想,他和晏老骨子里是那么的相似,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晏老行四,不论按辈分还是年龄,家主的位置都轮不到他来。可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即使爱着妻子,也抵不过权力的诱惑。
借着这件事,将大哥稳Cao胜券的家主之位夺了过来。可也因为这件事,大儿子离世,小儿子离心。
而现在,在一个本该和家人一同度过的节日里,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一大桌子的菜,看着天空中挂着的圆月,和自己的影子对饮。
而晏钺自己呢?也许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也要孤独一生至终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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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本来只是去公司拿个文件,看到前台值班的小伙子时,还颇为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看,争取明年的节日不需要为了那点加班费留下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加班。
结果到了顶楼的时候看到董事长办公室的灯开着,隐隐还听到了键盘敲击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随手在门边拿了把扫帚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视线一瞥,就吓得一个激灵
——“晏董,您、您怎么……?”
您大过节的不去温香软玉的玩着,怎么还在办公室加班?
晏钺看了来人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捏了捏山根,带着一丝疲惫的问:“几点了?下班了吗?”
“您……”助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离开吧?”
晏钺看了眼显示屏右下端的时间,恍惚了片刻,才说:“都第二天了,没注意。”
助理跟了晏钺七八年的时间,虽然不能说和他肚子里蛔虫一样了解他,但到底是爬上特助位置的能力。
晏钺脾气不好,为人霸道,能在他手底下带这么多年的当然不是什么没能力的。助理深知上司什么时候需要严肃对待,什么时候可以跟个朋友一样随意一些。
“晏董,您这个样子对身体不好,就算有什么烦心事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啊!您要总这个样子,那位看到也会心疼的。”
那位自然指的是晏晏,助理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上司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上次在医院,就为了人一句话,徒步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去给人买粥,结果回来的时候人去楼空,气得直接把手里的粥砸了。就愣是这样,还没舍得说人半句不好。
要是换了以前那些人情人,估计早就不知道给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晏钺没有接话,按着太阳xue怔怔的发呆。
助理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是拍到马脚了?
难道是被拒绝了?也不像啊!看着每天殷勤地跑到剧组去又是送汤又是送饭的,也不像是被拒绝打击到了啊!
空气凝滞了许久,晏钺才恍惚回过神来,就听到他不同于往常充满自信的声音,反而带上了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彷徨。
“晏晏他,真的会心疼吗?”
“肯定会的。”助理知道晏钺要的自己的回答,而是一份安心。
他隐隐觉得心疼,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站在他的立场,从晏钺的角度看去,一个成功、有权有势、并且地位超然,正处于人生黄金期的男人,即使犯了一点错误,在世人眼里,也是值得原谅的,更何况他诚心悔改。
“那时候您差点被马踢了,要是那位心里没有您,又怎么可能舍命救您呢?”
“你不了解他。”晏钺自嘲一笑:“过了十多年,我也不了解他了。”
助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晏钺也没有了再开口的欲望。
就在助理煎熬着考虑要不要冒死提出自己先离开的话,就听到晏钺说:“林家的计划继续,你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仿佛刚刚的迷茫只是助理的错觉。
“好的,晏董。”
助理听到自己的声音抖了一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因为是中秋节,而且两人难得回去,陆母特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因为晏晏对苏菜情有独钟,还特意请了擅长做苏菜的厨师回来,陆母叨叨着晏晏太瘦了,一定要好好补补,不能挑食。
陆云在一边磕着瓜子,对陆母说:“妈,他都这么能吃了,你别惯他。”
陆母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手里的动作却不停,“能有你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