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般的话语席卷着烟草起,竟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其实当年潘只是试探性地一击后就直接离开了,他们根本没打得起来。但潘单打独斗确实不是乌诺的对手。他们一个是生而为王,一个却是从混乱纪元中一步步爬出来的,命运的不同造就了对力量的不同渴望。所以乌诺能杀了潘,潘却毁不掉乌诺。
“也就是说阿诺德只可能是战神?”余泽不再这问题多做纠结,他继续思考着。因为智慧之神和预言之神不是以武力见长,其他两个神明又是女性,所以只有阿瑞斯最可能随着潘来征伐。
“假设他是战神,你打他肋骨他却没有反应,说明潘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实。而之前阿诺德并没有怀疑你的苗头,这说明潘同时隐瞒了他是被你所伤的事实。”
“也就是说,除潘以外的主神们似乎并不知晓你的存在。他们没有与你为敌?”余泽三言两语推敲出了真相,不由感到意外。潘隐瞒伤势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什么要隐瞒乌诺的存在?难不成是另有打算?
“小鬼,别想太多。”乌诺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第二根烟的烟雾也随着他的话语而缓缓飘起。
“有些耻辱,只能自己来洗刷。”潘从不理会善恶是非,做事也惯常于不择手段,但乌诺觉得这家伙大概足够傲慢。他乌诺偷袭折断了这个男人的肋骨,何尝不是触怒了对方的傲骨呢?
“既然你怀疑阿诺德被战神附体,那我就多说两句。阿诺德他喜欢和人贴身rou搏,乐于享受硬碰硬的血战,这家伙好战而奋勇,弱点绝不在躯体上。”因为四肢躯干是近战中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战神的弱点不可能在此。
“也就是说,我该试探他的脖颈以上?”余泽思考着白天和阿诺德对峙的场景,对方确实毫不在意用四肢和别人触碰。
“小鬼。”乌诺见余泽再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眸光渐渐晦暗起来。恰好这时主舰进行了空间跳跃,浓重的黑暗席卷了整个房间。男人趁机吸了口烟,倾吐出的嘶哑声音就被主舰的呼啸声给悉数淹没。
“——你有没想过,有罪的真的是神明?”
等到不久后房间恢复灯光之时,乌诺看到的只是余泽没有半分波动的面容。
是没听见吗?乌诺这般想着,然而下一秒余泽的声音打断了他所有的念头。
余泽说:“啊,我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乌诺本以为余泽太过执拗于仇恨,所以他才不待见神明,而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我知道,毁灭星际三万年的根源是那难平的欲望沟壑罢了。神明们什么都没做,他们只要露出一小节橄榄枝,就能让一个宇宙的人像是嗅到宝贝般争得头破血流。他们充其量只是个催化剂,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想清楚了。”
“可我想驱逐神明、杀光神明并不是为了什么宇宙和平,我不过是迁怒,不过是……”
余泽说道此处慢慢闭上了眼,抿紧的薄唇间还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不过是意气难平。”
真是个疯子!乌诺在余泽开口前就狠狠地闭上了眼,他勉力压抑住喉咙间几欲溢出的呻yin。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疯狂至此,竟然真的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就是这样偏激执拗的家伙,随着光Yin打磨的而愈发耀眼得不可思议。乌诺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跟着这个小鬼颤抖,他甚至在想究竟要多少亿年的光Yin才能造就出如此富有魅力的矛盾人格?
余泽不知道乌诺心中沸腾的情感,他平淡的话语仍在继续:“我知道,诸神的到来会创造一个新时代。”
“可我从来都不想要什么新时代,我也不想见证所谓的进化所谓的永恒。我宁愿死守着旧时代的墓碑,因为我憧憬的只是自己当初的传奇。”
余泽接下来似乎还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乌诺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挣扎着张开双眼,用自己那双锋锐的眸子紧紧盯着余泽,仿佛想要将人刻入骨髓一般。
这家伙真是最不可思议的存在,他从未想过真的有人能自私到这地步,甚至自私出一种桀骜的风骨。
“你应该能理解我才对,毕竟你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你是被无数星盗信仰的男人。”
“我该称呼你为帝国的猎犬,还是暴虐的执法官,亦或是尊贵的前少将阁下?”余泽读过这个世界关于“众星之战”的历史,他猜到造就星盗狂chao之人便是乌诺。余泽也没想到原来万年之前乌诺便已疯狂至此,这还真像他干出的事。
“我不过是个潦倒的流浪者罢了,我们不一样。”乌诺对这个话题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和余泽全然不同,当年整个星际被诸神占据,乌诺压根没半点动容。死多少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从帝国叛逃也不过是厌倦了上层那些人的弯弯道道,想着干脆一炮送他们永恒的沉眠。
“流浪者吗?我还是想称你为——众星之主。”这个称呼是众星之战后被冠到乌诺头上的,他以一介凡人之躯受到了星际之人的最高赞誉,与其说这是个称号,不如说是这个宇宙在为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