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也将我自己杀了。”
覃牧秋抬头看了一眼赵清明,笑了笑,道:“其实,自打我知道有你这个弟弟之后,我也经常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依照你的说法,或许是想要认识你的愿望太强烈了,所以就应验了。”
两人不由相对失笑。
他们相隔二十余年,第一次相对而坐,坦诚相待。
“你没想过要回中都么?”覃牧秋问道。
覃仲逾苦笑道:“我容貌都变了,回中都去找谁呢?你已经不在了,十一叔定然也恨透了我。况且,我倒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在宫里快活多了。”
想到宁安王,两人面色都不由一黯。
不知不觉,天已有些泛白。
在赵清明的极力要求下,两人都小睡了片刻。
赵清明却有些睡不着,一个人在附近一直溜达到天亮。
李逾还活着,对于覃牧秋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尤其是对方经此变故性情大变,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乖张Yin郁。他记得覃牧秋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关于李逾的事情,如今他们二人能团聚,或许便是命运的安排。
只是,李逾的出现对于以后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是难以预料的事情。他约莫知道一些李逾同宁安王之间的事情,也知道覃牧秋曾经对宁安王有情。
若是李逾随他们回中都,要如何面对宁安王?可若是将李逾留在西南,对于覃牧秋而言又有些残忍,毕竟这对亲兄弟分别了二十多年,还各自经历了生死。
艾泽起的很早,见赵清明在院子里溜达,便与他并肩走了一段。
两人都是行伍之人,赵清明内敛沉稳,情绪极少外露,艾泽温润活泼,是个喜怒易行于色的人。不过两人行走在一处,却是同样的英气勃发,令人忍不住注目。
不远处的竹楼上,覃氏兄弟并肩趴在围栏上看着远处并行无语的两人。
早晨的阳光很好,照在脸上有一种干燥而温暖的质感。
“我猜艾泽有话想与赵清明说。”覃仲逾道。
“所以,艾泽转过身看到你之后会叫你?”覃牧秋道。
“也说不定赵清明转过身后会先叫你。”覃仲逾面上挂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的哥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
覃牧秋笑了笑,道:“你是怎么学会南坝话和良国话的?”
“其实也不难。”覃仲逾道:“这两种语言相差不大,学会了一种再学另一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和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说的话中,很多内容都和汉话有着相似之处,只是发音带着西南俚语的特色。”
覃牧秋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抓外族人挣南坝人的钱,这事儿是谁教的?”
覃仲逾尴尬的笑了笑,道:“我醒来后就和一帮常在西南混饭吃的混混儿在一块,这身本事基本上都是和他们学的。”
说罢两人不由相视哈哈大笑。
楼下的赵清明和艾泽此时恰好转身,同时看到了他们。
与此同时,寨子里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艾泽闻言便嘱咐三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匆匆向着号角响起的寨子门口跑去。
两人匆匆的从竹楼上下来,赵清明伸手牵住了覃牧秋的手,开口道:“这是寨子遭到袭击的警报,但愿不是红枫营的人。”
原本众人已经要启程回营了,若此事红枫营的人来袭击玉落寨,事情便会复杂起来。
一旁的覃仲逾思索了片刻,道:“除了被袭击,还有一种可能也会吹号角示警,那就是遇到外族挑衅。”
“詹荀向来心思细密,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良国与大余有契约,我们都不会有危险,这一点詹荀不可能想不到,没必要做这么节外生枝的事。”覃牧秋道。
赵清明点了点头,但心里依然有些忐忑。
红枫营的士兵听闻号角声都陆续出来聚集到了一处。
“哥,你听到了么?该不会是詹将军带人来接咱们了吧?”赵端午凑到众人跟前道。赵清明示意他不要乱说,却没过多的解释。
众人都看着覃牧秋,覃牧秋却看向赵清明。赵清明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言外之意,这原本便是你的兵,自然是由你发号施令。覃牧秋心中会意,便开口道:“兄弟们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且稍安勿躁,这是良国人的寨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插手不得。”
众人闻言便都规规矩矩的聚到一处,席地而坐,甚至连交谈都没有。
覃仲逾看着红枫营的这二十几名士兵,面上不由浮起了一丝笑意。他一直听闻红枫营的名号,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红枫营。如今短短不到两日的功夫,他便不由开始欣赏起这支队伍了,心中竟也暗暗有一丝骄傲。
片刻的功夫,寨子里的良国士兵们便纷纷从各处向寨子门口汇集,手里都持着短弓。
“看来上门之人是来挑衅的。”覃仲逾道:“他们手里的短弓没有杀伤力,只能暂时让敌人昏迷。若是遇到袭击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