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人罢了。”覃牧秋若无其事的道。
他用面巾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了半副鼻梁和眉眼之处在外,因他与李逾原本便长得相似,再加上他刻意模仿了自己原本的嗓音,是以在尚等看来坐在面前的人确是覃牧秋无疑。
“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詹荀颇为惋惜的道:“好在性命无忧,也算是万幸。”
“我不能待太久,这些话留到往后再说。”覃牧秋道,“这位是赵清明将军,原先是羽林军的大将军,与我自幼相识,此番在中都多亏了有他照应。”
詹荀闻言便与赵清明互相施礼,又说了些客套话。
“这一路,定是颇为辛苦吧?”覃牧秋道:“实在是战事吃紧,不敢让你耽搁,想必明日陛下便会召见你,最多后日便要启程了。”
詹荀忙道不辛苦,又说:“红枫营历来便是大余的Jing锐之师,能为国效力也算是红枫营的职责所在,此番陛下调红枫营去西南确是明智之举。”
覃牧秋点了点头,问道:“王爷可有带什么话给我?”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詹荀犹豫半晌道:“不曾。”
众人闻言俱是若有所思。
覃牧秋又与詹荀说了会儿话,便道:“赵将军,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詹将军说,你先出去候着吧。”
赵清明闻言便望向詹荀身后那人,对方犹豫了片刻,默然起身,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余覃牧秋与詹荀二人。
“你这名护卫是何身份,他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覃牧秋不解道。
詹荀闻言一愣,颇有些为难,而后道:“你那位赵将军还不是也一直盯着我看。”
两人不由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覃牧秋从怀里取出兵符,放到面前的矮几上。詹荀双手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道:“这是红枫营的兵符,从前几乎没有用到过。咱们向来是认人不认符,即便是你……音讯全无的那些日子,红枫营也未听过任何人的号令。”
“不错。”覃牧秋点了点头,道:“不过若是我不在营中,这兵符你们便要认了。”
詹荀一愣,道:“西南之战你不与我们同去?”
覃牧秋点了点头,道:“中都有事未了,我还不能走。赵将军会替我暂代统帅之职,待中都之事了结,若战事未平,我定会前去与你并肩杀敌。”
“这位赵将军与陛下……”詹荀斟酌着语言问道。
“他是可让我托付性命之人,你昔日如何待我,日后便如何待他。”覃牧秋道。
詹荀郑重的拱了拱手,道:“是。”
“还有一事,你切记要保密。”覃牧秋道:“此次我不随军出战之事,莫要同别人提起,尤其是不能传到王爷的耳朵里。”
詹荀闻言略有不解,但还是应下了,随后问道:“你若不随军出战,将士们怎会不知,消息很快便会传开。”
“我会差人假扮成我的样子,只要你和赵将军一起协助隐瞒,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觉。”覃牧秋道:“等他们觉察的时候,你们已经到了西南,那个时候,旁人知不知道便无所谓了。”
詹荀闻言便点了点头。
覃牧秋将兵符收起来,又嘱咐道:“我会想方设法与你们传递消息,我的字迹你们都认识。”他顿了顿又道:“此番红枫营出战,只能胜不能败。希望你们凯旋之日,便是大余的太平之日。”
第44章 春来
夜幕渐落,凝和殿内比平时多点了几盏灯。
覃牧秋独自一人立在案前手中握着笔,不时在纸上添上几笔。
过了许久,殿外传来说话声,覃牧秋嘴角微扬,却没抬头。
片刻后推门声响起,不想也知道是谁。进凝和殿不通报的,除了赵清明再无旁人。
“你去尚府了?”覃牧秋意味深长的问道。
赵清明走近书案边,立在覃牧秋身后,俯身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马上便要出征了,我忙的很,哪有时间去尚府。”
覃牧秋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拿笔沾了沾墨,道:“我从前送你的那幅画,你可还留着?”
赵清明叹了口气道:“放在覃府,被你一把火烧了。”
覃牧秋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提笔在纸上又提了一首,道:“我再送给你一幅便是。”
赵清明虚伏在他的身上,笑得一脸宠溺,不时的用下巴去蹭对方的脖子,随意的问道:“方才为什么会觉得我去了尚府?”
“也没什么。”覃牧秋放下笔,将手覆在腰间对方的手上,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去看一眼,这么多年不见,怕是你也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吧。”
赵清明身体一僵,半晌后开口道:“并非多年未见,那日在沽州的城楼上,我是见过你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那个场面。”
战场之上,赵清明亲眼所见覃牧秋中箭落马,然后被炸得血rou模糊。
“牧秋。”赵清明突然有些哽咽,搂着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