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陈欢困惑不解。
大梁玉蝶目光散乱,喃喃自语:“也许,真的是报应,他日里我没有管他的儿子,今日就有人要毁掉我的儿子。”突然,大梁玉蝶一把抓住了陈欢,极力地抬起身来,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失神地喊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一个Yin谋,他要找的不是我们,那个孩子在哪儿……”
“妈,你说什么?”
病房的门忽然开了,安启华疾步上前推开了陈欢,第一次对着这个继子吼起来:“你在干什么?没看到心电图报警了吗……”
被推开的陈欢摇晃了几步,惊慌地看着大夫、护士七手八脚地进行着抢救。
直到大梁玉蝶的心跳再度恢复了稳定,安启华对着失神落魄的陈欢只说了一句话:“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了,这里我来看着,你走吧。”
“安伯伯,我……”
安启华烦躁地说:“你在这里,她的情绪就不可能稳定,你走吧,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奥迪小跑风一样地疾驶在弯曲的山路上,冰凉的空气也无法使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许莫生!怎么会是小梁玉蝶的前夫?顾颜的继父?苏苏的生父?江淮最恨的那个人?他就是拆散顾伯伯和小梁阿姨婚姻的那个罪魁祸首?曾经虐待过小梁阿姨和顾颜的那个混账王八蛋?
许莫生应该是那个和自己喝着红酒,畅谈着心事,温文尔雅,幽默风趣、才华横溢的大画家,是自己暗自窃喜、瞒着所有人偷偷来往的一个最有趣,最神秘的朋友。
可这个朋友却什么都没对他说。
他知道他是大梁玉蝶的儿子,知道顾颜的父亲就是顾思明,他要拍一部将过去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广告天下,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仅仅是因为悼念亡妻?若真有这份情,当年小梁玉蝶何苦要自杀?顾颜何必流浪街头?
等一下,突然一个闪电从脑海中划过,上次在江城的夜总会偶遇,后来顾颜急色匆匆地拉着自己离开,就像见到了鬼似的,他们后来还大吵特吵,那不是见鬼了,那是见到了许莫生了……他认出了他,而许莫生事后从自己的嘴中知道了顾颜当时也在场,他早就知道顾颜是谁,还知道顾颜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他还为自己画了那幅画祝顾颜生日快乐……
震耳欲聋的鸣笛声猛然响起,一辆大货车呼啸地从身边擦过,陈欢急打方向盘,险险地避开了,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帮我妈取东西。”不再理睬一脸懵逼的小雪,陈欢三步两步跑上楼,有了钥匙不再那么费事,这次很顺利的打开了保险柜。
在那封信的小盒子里,多出了一个U盘,急忙打开母亲房间里的电脑,电脑缓慢的读取中,陈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喉咙了。
当视频里的画面映入眼帘时,陈欢狂跳的心突然静止了,这是什么?不,这不是真的!
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看到这样的视频,都不能不妥协,不能不出卖往日的隐私甚至任人摆布,只为了可以保护好自己翅膀下的这只雏鸾。
望着视频上躺在画布前沉浸在某种疯狂而又快乐的自己,陈欢的脸上阵青阵白,直到毫无血色。
许莫生的声音暧昧而又邪恶:“好的……再换个姿势我看看……手的动作要缓慢点……好,注意神态……别害羞陈欢,就当我不在场,我和画板、画布一样,只是作画的工具而已……啊,你好棒,比那些模特更诱人……
也许顾颜说的对,死可以使人解脱,可陈欢此刻却生不如死……
在陈欢赶回医院的路上,顾颜打来了电话,声音缓慢低沉,就像怕惊扰了谁:“陈欢,你去哪儿了?你妈妈……刚刚过世了。”
许莫生在艺术工厂的画室又变回了一个仓库,人去楼空,电话也销号了。就像这个人根本没来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影紧锣密鼓地拍摄着,时不时爆出一两个片花,一两个炒作的话题。大梁玉蝶的葬礼也为其“锦上添花”,知名导演和众多明星通过各种方式也纷纷前来吊唁、怀念,伊人已逝,蝴蝶停止了震动的翅膀,一代名伶大梁玉蝶远比当年的小梁玉蝶幸运的多,以最完美的方式走完了她的艺术人生,电影还未上映,院线的排期早已使很多人喜笑颜开。
陈欢没有哭,穿着黑色礼服冰冷的容颜被媒体放到各个版面上,外界惊呼大梁玉蝶的儿子如此帅气高冷,被惯以“葬礼哥”的美名,一时间冒出不少陈欢的老同学、旧相识,纷纷上传陈欢同学以往的照片,“葬礼哥”又被称呼“蝴蝶王子”,且这位“蝴蝶王子”继承了母亲所有的遗产,身价暴涨,跻身星二代新贵行列,陈欢红了,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拥有了对着自己颜值、身价大流口水的粉丝。
冯宇哭了,哭得就像大梁玉蝶的亲儿子。
宋晓也哭了,抱着儿子,望着陈欢,哭得无声无息,薛恒紧紧地抱着他们娘俩。
小青衣也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还接受了媒体独家专访,诉说着师恩如海,中老师未完成的某些镜头将由她替代拍完。
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