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工资,你让我怎么请假陪床啊?再说,阿姨不是没工作吗?她一个人还照顾不过来你吗?我总要工作挣钱啊,不然你让我喝西北风吗?”
衡振华一下词穷了,嘴唇微阖却讲不出话来,气得脸都涨红了,“养你这么大就是跟我顶嘴的吗?几天不工作你就要喝西北风了吗?”
衡文心底其实是无语的,衡振华的性格真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真是够了,“几天不工作我当然会喝西北风……”
衡振华老脸一红,想起分家的时候的事情了,“滚滚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衡文听到这话立刻滚了,当谁愿意待在这里一样,衡文轻松的走出医院,坐公交车回家了。
衡文听话的滚了,衡振华则气哼哼的躺在床上,一会儿怨愤周秀清,一会儿气恼衡武,一会儿迁怒衡文,总之心情不太愉快……
而周秀清这个时候也心里都要冒火儿了,面上还得勉强的陪着笑容,跟着律师与那个被衡武打伤的小子的家人谈了半天,对方要求赔偿三万块,才放弃起诉,同意和解,不然就法庭上见。
周秀清陪着笑答应了,出来之后一直在上愁,家里虽然有存款,但衡振华生病加上衡武的赔偿,家底全都得一干二净的赔进去,周秀清现在的感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个人回了家,周秀清身心俱疲的不想说话,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下,电话却响了,衡振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干嘛呢?还不给我送饭?!”
周秀清突然觉得受够了,以前几十年都没爆发过的嗓门哭喊道:“衡振华!你喊什么喊?你是胃里长了个小瘤子,不是腿断了!自己去外面弄点儿东西吃能死吗?我在干什么?我在想法子弄钱救小武,你儿子!”
大概是被震惊到了,电话那头一时没有说话,周秀清抹了两把眼泪,挂了电话,把家里的存折都拿出来,算了算,三万块钱,还有平时做家用的钱,拿出来算了算有几千块钱,还差不少呢!一时忧愁,一时又恨起衡文来,这个小孽种,要不是他把老房子给卖了,现在怎么会缺这么多钱!是,没错,都怪那个小孽种!
她也不想想,就算老房子没卖,那也是衡文的,拆迁费关她什么事呢?
但现在衡文说老房子卖了,她就开始怨恨衡文,把所有的事情全怪到他头上去,这已经是周秀清嫁给衡振华以来的思维定式了。其实她也知道,分家的时候衡文除了两件衣服和那套老房子,一分钱都没分走,要说衡文为了吃饭把老房子卖了,周秀清除了怨恨意外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就很说明问题了。
周秀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情,简单的做了点儿东西,给衡振华送到了医院。
医院里,衡振华正在生气,黑着脸谁也不理,同病房的人也没有敢跟他说话的,周秀清来了,把饭菜给他往桌上一放,连打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当然,更没有那个心情。
一般来说,衡振华生气的时候,都是周秀清来哄他的,这个时候他也等着周秀清服软道歉呢,谁知道平时把他当一家之主伺候的周秀清竟然连饭盒都不给他打开了,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衡振华气的要命,但他要面子,病房里这么多人,衡振华怎么也不会在这里跟周秀清吵架的,气的在地上转了两圈,虎着脸对周秀清道:“你跟我出来!”
周秀清虽然话都不想说,但她已经对衡振华听从习惯了,即使今天爆发了一下下,现在也已经没有那个心气了,她顺从的跟着衡振华屁股后面出去。
衡振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了看附近没有人,气哼哼的质问周秀清:“你今天怎么回事?!”
周秀清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把小武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衡振华脸涨得通红,“我怎么会忘?那是我儿子!叫你来医院不就是要问你的吗?”
周秀清流着眼泪,“那家人要三万块的赔偿!你还要生病,家里的钱根本不够!你那个大儿子还把老房子卖了!他竟然卖了!”
衡振华想起衡文来,想起他今天交的五千块住院费,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儿的愧疚,但很快就被别的情绪代替了,“那家里的存款不是够了吗?还有多的。”
周秀清泣不成声,“那还有你的医药费呢?剩下的几千块根本不够。”
衡振华有些不自在的转头,“今天衡文拿了五千块过来,我的医药费你不用担心了。”
周秀清一听衡文拿了钱过来,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庆幸衡文拿钱过来,而是质问:“衡文拿钱过来?他哪来的钱?老房子不是被他卖了吗?”
衡振华道:“他说是跟老板提前支取的下半年的工资。”
周秀清听了这话,才安静下来,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有了这钱,钱就够了,我这就去把小武的赔偿给了,让他们把小武放出来。”
衡振华摆摆手,周秀清走了以后,自己慢慢的踱着步子回了病房。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