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座机号,两三声后接通了:“喂?”
是那个声音,他最想听的声音,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他半天都说不出话,那边像是心有灵犀,低声问了一句:“高先生?”甚至不用高准回答,对方声音小下去,似乎是捂住了听筒:“刘先生对不起,我接个重要电话,五分钟,稍后给您补上。”
电话挂断,很快手机响起来,高准迅速掏出来听,方炽的声音很急促:“怎么了?”
高准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下班你来接我,好不好?”
方炽没多问,只说:“你没事吧”,高准说没有,他于是说:“等着我。”
高准要放电话,那边追上一句:“保护好自己,害怕了,就……”静了一阵,方炽轻轻说:“就想我。”
方炽提前半小时到,高准坐进他的沃尔沃时比上一次自如了许多,但他还假装着,假装害怕,让方炽给他系安全带,一拉一插的工夫,他用干燥的嘴唇在方炽侧脸上擦了一记。方炽很近地看着他,那眼睛、鼻子、嘴唇、耳朵全是红的,各有各的不同,有些是哭红的,有些是羞的:“Jusitn?”
高准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我解决好了,没事的。”
方炽打左转向,转动方向盘:“我想听细节。”
车顺着车道缓缓滑出,并入笔直的行车线,高准两手揪着西装下摆:“他就是……还像之前那样,我说他了。”
方炽知道他没说实话,不大高兴地沉默,高准连忙说:“我安排他出国了,明天就走。”
方炽脸上这才有了些颜色:“去哪里?”
“苏黎世,做市场拓展。”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一周,或者两周,”高准窥探方炽的神情,觉得他还不满意,于是说:“可以延长。”
方炽开的很快,不像他地那样快,超车时好几次差点擦到右边的车,高准紧张地瞪着风挡玻璃,试探着问:“你……生我气了?”
方炽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等他开口哄他,车速明显慢下来,他心情好了一点:“我们今天不治疗了,带你去散心。”
他说的仍然是舞蹈俱乐部,不过不是“黑池”,是一家很大的街舞教室,领高准进去的时候,那疯狂的音响和口哨声简直震耳欲聋,系头巾的舞者在镜子前跳跃翻滚,看舞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有点水泄不通的意思:“怎么这么多人?”方炽问工作人员。
“开放日!”他们得大声喊才能互相听见:“后天是感恩节,今天有特别演出!”
方炽紧紧拉着高准的手,高准也回握住他,那么多人,他一点不害怕,方炽找到一个好位子,把他拽过来圈到怀里:“这样行吗?”
高准只是点头,但心坎里沸腾得快要冒了烟,那些年轻人,那些艳光四射的舞者,再漂亮再性感,也不及背后这个怀抱吸引他,方炽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小动作,都是他全部的牵系,全场的灯突然灭了,一瞬鸦雀无声,很快整齐的喊叫和鼓掌声就chao水般泛滥,射灯闪闪停停,大灯再亮的时候,场中央站着二十几个反戴帽子的舞者,全是男性。
扩音器开始count down,他们齐刷刷撕掉上衣,露出Jing壮的肌rou和牛仔裤里时髦的内裤裤腰,工作人员拿着喷雾冲上去,朝他们鼓胀的rou体喷水,女观众疯了似地尖叫,three!two!one!他们放松身体往地上倒,临着地用手腕撑住全身,看起来像单纯的平板支撑。
音乐响起来,是Nanne Gronvall的Hall Om Mig,高准对这些噱头本来是兴趣寥寥的,可他们一开始动他就傻眼了,二十几把蜂腰同时有节奏地耸,屁股随着一沉一沉的,有的还快速抖动,是在模拟做爱的动作。
旁边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画着可爱的彩妆,小外套白裙子,捂着脸兴奋地叫:“妈呀!公狗腰!”
公狗腰,高准第一次听说,眼睛突然不敢往场上看了,几乎同时,方炽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下身向前顶着,裤裆硬硬的:“我们回家?”
被喷着热气在耳边说,高准当然默许了,他从没想过会坐着一个男人的沃尔沃游车河,那个男人勃起着,而自己呢,焦急地等着被他推倒在床上摩擦屁股。
进门开灯,高准站在玄关脱鞋,方炽贴着他脱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的,嘴唇就蹭到一起了,真正的吻,烧着了那么炙热,舌头被舌头翻卷,牙齿和牙齿相磨,高准一直发出某种撒娇似的鼻音,急得方炽直接去拽他的皮带。
“到床上去……”高准被他扯得颤抖,伸手在墙壁上乱摸,好不容易摸着电灯开关,按了几次才按下去:“我想要那个……”
黑漆漆的,方炽扒下他的内裤:“什么……”
“刚才那个……”高准的声音像被黑暗吞掉了,听不大清:“公狗腰……”
方炽没有回应,高准软迷迷的,突然被拦腰扛起来。
第37章
收工是半夜三点,张准回房间洗了把脸要上床,这时候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