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曲欣艾轻轻撩起她的短袖,曾晚背后的红肿暴露在了陆程和眼下。陆程和面容骤冷,他重新打量起曾晚,不只是背上受伤,手腕上也有。背上是磕的,腕上不像,反倒像是被人……掐的!
陆程和仅有的冷静都没了,他疾步上前。手触上曾晚手臂的一瞬,曾晚猛地推开他,“别碰我!你别碰我!”
“别碰我……”曾晚抗拒哭着,声音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陆程和心里咯噔,松开她,声音尽量平静温和:“好……好……我不碰你。”
他在曾晚面前蹲下,他柔着声问:“晚晚……怎么了……嗯?”
曾晚稍稍镇定下来,扯回刚被曲欣艾撩起的衣服,缓缓转过脸,陆程和看到曾晚面容的时候,喉咙里有什么卡住了,火烧一样难受。
曾晚脸上挂着眼泪,半张脸发红,形状像个人手,脖子上也有痕迹,红的,很用力留下的,他知道那个是什么。
陆程和欲伸手去碰,曾晚人又控制不住抖了起来,她哽咽道:“陆程和……别碰……我很怕……真的怕……”
陆程和耐着性子,温和说:“晚晚……你让我看看背上伤口,严重的话可能要去医院。”
曾晚摇头,抗拒:“不要……我不要……”
陆程和几次伸手想碰曾晚,最后都撤了回来,曾晚在抖,不停地抖,他不敢动她,他不忍心。
曲欣艾看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陆医生,你能找个女医生来吗?”
陆程和咬紧后槽牙,站起来:“好,我去打个电话,帮我看好晚晚。”
曲欣艾点头。
陆程和出去后,曲欣艾在房里听见他在走廊愤怒地质问着什么,接下来旁人无尽的解释声。
在曲欣艾的印象里,陆程和是温文尔雅,冷静稳重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第一次见那样沉着的人发怒,那声音,她不禁一吓。
十几分钟后,女医生来了,看了下伤势,没法确定。曾晚最后还是被强制带去了医院拍片子,她不是爱哭的人,可今天把眼泪流干了,内心的恐惧也没法消除。
折腾了几小时,陆程和在阅片灯仔细看了下片子,没什么大碍,没伤着骨头,他松口气。
曾晚被送回酒店,曲欣艾领着她去洗澡,进浴室,曾晚也迟疑了好久,洗着洗着,她又发呆,曲欣艾叫她一声,她才继续动。
曾晚洗完澡shi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陆程和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等她,曲欣艾见状,识相把毛巾塞进曾晚手里,赶紧回避。
曾晚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毛巾不动,陆程和站起身,走了几步,曾晚叫住他:“陆程和,你别动,也别碰我……我,我真的受不了……”
她声音都是哑的,慌乱又无助。
陆程和妥协,柔和说:“好,我不动,你去坐好,把头发擦干。”
曾晚畏怯走去床头坐下。
陆程和试探问:“我坐你对面,行吗?”
曾晚看他一眼,点点头,“嗯……”
陆程和在曾晚对面坐下,不紧不慢讲着:“事情已经解决了,没事了,不用怕。”
曾晚手还死死攥着毛巾,“嗯……”
“我碰你,你也怕吗?”
“嗯……”
“明天的比赛……”
“我要去!”曾晚抬头,“我要去……”
“我说了不算,教练说了算。”
“我现在就去跟教练说。”
曾晚起身,陆程和抓住她的手,曾晚反射性抽回,一次没成,又一次,脑海里下午的画面再度涌了出来。
曾晚捂住嘴,陆程和看出她不对劲,“曾晚?”
曾晚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挣脱陆程和的手,旋即跑去浴室,吐了起来,“呕……”
恶心,没完没了的恶心。
陆程和递给她纸,想舒下她的背,手刚碰上,曾晚就躲开,看他连眼神也变得警惕。
“对不起……”曾晚含着泪说。
她知道面前站的是陆程和,不是别人,但是她控制不了……
陆程和让她宽心:“没事,没事……”陆程和退一步,“我陪你去找教练,好不好?”
曾晚咬唇,点点头。
*
明明是亲近的人,她的教练,曾晚都恨不得躲的十万八千里远,她坐的离他们远远地,手紧紧牵着曲欣艾。
许建树坚定:“曾晚,明天你退赛。”
“教练,我可以的!”曾晚语气强烈。
胡国宁反对:“不行!你这个样子怎么打球!”
曾晚急了:“我可以!真的可以!”
她现在很需要,需要另一样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陆程和看着曾晚的模样,心扎的疼,他插嘴:“让她去。”
梁勤:“程和,你怎么也任着她闹!”
陆程和偏头看曾晚,叹口气说:“她需要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