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犀利的叫道:“你个不孝子,当初便应该把你扔了!”
祈望挥手打开柳氏的手,动作之快力度之大。
柳氏酿酿呛呛往后退了几步,桌上的包袱掉到地上,原本收拾好的几颗珍珠滚了出来。
腿下脚步不稳,柳氏一脚踩到珍珠上,晃了几下后脑猛地磕在了桌沿上。
只听一声闷响,祈望闭眼不看,懒得与柳氏吵,以为柳氏只是摔了,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躺在地上的柳氏抽搐两下,翻着白眼早已不会说话,不过片刻口鼻里便鲜血流出。
只见方才拿在手上的剪刀,这会儿已压在身下,直直的插进了后腰里。
单冀禾陪着祈盼等了半晌,却不见人来。
“大娘想必是躲了起来,现下衣坊正缺银子,祈盼与账房说说,先拿些银子补救……”
“这些盼儿不必多虑,稍晚些让福叔将银子送去便好。”单冀禾喝了一口茶,瞧着外边天色不早,低声说道:“这会儿柳氏避而不见,那只能明日官府里见了。”
“冀禾……”祈盼犹豫:“若真将大娘……”
“罪有因得。”单冀禾站起身,牵着祈盼的手往外走:“拿了你的东西,便是拿了本将的东西,本将与她未有交集,她却欺人太甚。”
祈盼低头,心里难过。
不是为了柳氏,只为了这个破碎的祈府。
他将接手衣坊,做什么都费力的很,三娘照顾爹也分不开身,大哥每日闯祸不断,柳氏盯着家产不放。
他是真的累。
若不是单冀禾在,他可真不知要怎么做了。
“盼儿放心,有我单冀禾在,定不会让你受了苦。”
狗儿煎好的药放在桌上,闻味道变只是难以下咽。
单冀臣盯着药碗,药碗如头大小,正是纪遥之那日拿来的。
瞧着单冀臣正愣愣出神,狗儿挠了挠脑袋,小声劝道:“主子,这药若再不喝,凉了便更苦了。”
“知道了。”单冀臣端起药碗,笑道:“你去拿些蜜饯来,近日这药都苦涩的很……”
狗儿急忙点头,转身要往外跑。
单冀臣悄然无息的拿起一颗棋子,用力打在了狗儿后颈出。
狗儿脚步一顿,翻着白眼躺到地上晕了过去。
看着方才下了一半的棋,单冀臣放下药碗,慢慢地从四轮椅上站了起来。
狗儿呼吸平稳安静的躺在那里,单冀臣小走两步到狗儿身边,弯腰将狗儿抱了起来。
正要往外走,倏地,听到屋外一阵叫不上传过,片刻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主子!”
“进来罢。”单冀臣退后两步。
门外人影晃动,接着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单冀禾不久前见过的仇墨。
看着单冀臣手上抱着的狗儿,仇墨剑眉一皱,低声问道:“他是谁?”
“你来的正好。”单冀臣低笑一声,却未正面回答:“你将他抱进厨房,好生看着,若是我回来前他醒了……你便……”
“杀了他?”仇墨挑眉。
“随你处置。”单冀臣说道。
从单冀臣手里将狗儿接过,仇墨看着怀里昏睡不醒的小脸有些乐了:“这小娃不过十余岁,主子你却将人打晕……”
“若是不打晕,我怎的出去。”单冀臣走到一旁,将身上原本松垮的衣裳整理一番,才继续问道:“你来,是王爷交代?”
“正是。”仇墨抱着狗儿跟在单冀臣身后,清晰地说道:“方才瞧着时辰快到了,王爷命仇墨来此瞧瞧,若是主子不便前去,换个日子也好。”
“你将狗儿好生给我看好,我去去便回。”单冀禾拿起桌上的药碗,凑到仇墨脸跟前,逗趣的问道:“好东西,喝不喝?”
仇墨闻着味道直皱眉,退后两步躲了开:“这煎药的人怕是下了毒,为何这般难闻。”
“下毒倒是不会。”单冀臣这才大笑几声,挥手将药倒进了桌上的花盆里:“只是煎药的手艺不Jing,没你煎得好罢了。”
“一个时辰,若是主子不回来,我便将人埋了。”仇墨掂了掂怀里的狗儿。
“记得要留个全尸。”单冀臣行头准备了好。
看着单冀臣正要走,仇墨猛地想到了什么,赶忙将人叫住:“将……主子,仇墨不久前听到了七殿下的传闻。”
单冀臣停住脚步,却未回头,只是犹豫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我已与他断了联系,你不说也罢。”
“仇墨不懂,主子与王爷是……只当仇墨管的多了,主子这会儿出去,怕也会听到,不如仇墨先说了。”
单冀臣手握拳,心跳的有些快。
这几日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却偏偏克制不住。
听着仇墨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他想知道得很:“你说……”
“七殿下……下月要与邻国的公主,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