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片刻,到坤宁宫的时候,纪遥灵才觉着有些慌了。
“公主请。”凤彩福了个身。
纪遥灵轻咳一声,跟着凤彩走了进去。
只见坤宁宫内,凤椅上正侧躺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两个婢女端着果子跪在一旁。
听着动静,假寐的女人抬起眼脸,扫了扫纪遥灵后扯嘴一笑。
“给皇后娘娘请安。”纪遥灵挥着帕子低了下身子。
“不必了。”皇后头上戴着龙凤珠翠冠,绾着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身着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红罗长裙,绣有织金龙凤纹。
瞧着眼前皇后一副势气逼人的模样,想必叫她来,不只是耍耍威风。
纪遥灵虽性子不好,却心知自己母妃和皇后相比是几斤几两重,该说的该做的,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晚了……”
“下去吧。”皇后慢悠悠地坐起身,让婢女都下了去。
纪遥灵眉头微皱,不明所以。
“你坐过来。”皇后对着纪遥灵招招手。
纪遥灵轻咬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你怕什么?”皇后嗤笑一声,眼里有些不屑。
“若皇后娘娘没事,遥灵便先退下了。”纪遥灵说道。
“怎的会没事?”皇后皮笑rou不笑,抬起眼脸盯着纪遥灵看了片刻:“近日来,听闻你与太尉大人的二公子单将军有些来往……”
想必皇后嘴里的来往,可是带着贬义。
纪遥灵藏在衣袖里的手握在一起。
“不过啊,这传闻可传的有些离谱,都说你这个公主,热脸贴了单将军的冷……哎呦,就该把传话人的嘴给割了,你是堂堂公主,多少人想巴结呢……”
这话里话外的讽刺让纪遥灵心里恨的厉害,却只能敲碎了牙往肚里咽。
“不过是传闻罢了,皇后娘娘无需在意。”
“不在意。“皇后装着有些乏了,手扶着额头揉了揉才继续说道:“叫你来啊,是给你想个法子,将这传闻给掩下去。”
纪遥灵当真知道皇后找她来不会有好事,可还是犹豫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所谓何事。”
“小事罢了。”皇后脸色终于不在似方才那般惬意了,眸色沉了许多,对着纪遥灵胸有成竹地说道:“本宫能助你一臂之力,助你将单冀禾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明天继续~
☆、威胁
祁怀安身上都是些外伤, 正躺在塌上昏睡不醒, 嘴里还说着胡话,额上的伤是掉下马车时划到了石头,虽瞧着触目惊心,口子却不深。
柳氏贵在地上哭天喊地, 好一副祁怀安已‘没救了’”的模样。
那哭哭啼啼的声音着实让人听着烦,单冀禾躲开身子,两个丫鬟将新烧好的水放到塌边,杨氏低着眼眸瞧不清楚脸色,只是紧皱眉头,细心的帮祁怀安擦着脸。
“将军,大夫来了!”荆南忙前忙后, 和半斤拉扯着一位老者进了来。
“参见……”
单冀禾未再说话, 闭上眼睛对着老者挥挥手。
来的大夫是京城内有名的‘活华佗‘,走路有些步履蹒跚,眼睛却亮的很, 瞧单冀禾面若冰霜的模样,急忙走到塌前,对着杨氏客气的说道:“夫人, 可否让老朽瞧瞧?”
“有劳了。”杨氏点点头, 站起身。
活华佗俯下身子, 替祁怀安文起脉来。
祈盼去拿了新衣裳,祁怀安身上的那件早已破破烂烂,肮脏不已。
文脉需得清净, 柳氏的哭闹无疑是让活华佗静不下心。
单冀禾从方才在马车上便烦躁的厉害,现下再也忍不住,大声对着荆南说道:“将认给本将带下去!”
柳氏张着嘴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荆南便连拖带拽带了出去。
有个家丁没忍住,险些笑出声,被祈盼一记刀眼止住了。
“娘,怎的不见大哥?”祈盼趁着活华佗在文脉,赶忙悄声问道。
“从那日回来便没见着。”杨氏说道,瞧样子是没心情说这些。
“将军。”活华佗将祁怀安的手放回到丝被里,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祁老爷身无大碍,瞧脉相紊乱,想必是受了些惊下,需要静养才好,草民开些方子调理调理方可……只是……”
“大夫有什么便说什么。”祈盼心急,拉住活华佗的胳膊,手指都有些用力:“爹额头有伤,到现在都昏睡不醒,大夫你在仔细瞧瞧。”
“这便是草民要说的。”活华佗叹口气,可怜道:“祁老爷身子本弱,平日里定是Cao劳忙碌,这会儿子撞了脑袋,怕是会得那嗜睡的病啊。”
“大夫你说清楚些!”祈盼后背倏地有些发凉:“爹究竟怎么了!”
“将军,公子,祁老爷怕是……会醒不过来。”活华佗弯了弯身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说道:“这人骨头伤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