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河,我要你们妻离子散国破家亡永世不得超生。”
应予挥剑处鲛人大军血rou横飞溃散奔逃,鲛人国家大乱,鲛人王命人绑了月淼献祭给应予祈求平息应予的愤怒。然而为时已晚,应予持剑沿路屠城灭国,一鬼一剑合为一体,成毒成祸成了世间最凶的诅咒。
蝉声嘶哑,灼眼的盛夏燃尽了最后一滴血泪。不过几日间,应予双眼陷进深渊底,看尽千万年不见天日的黑暗。应予的悲伤积聚成徘徊不散的黑云,双眼血色不退,所经之处皆成焦土。
混战中应予丢了姚夏燃的身体,他循着气味一路回到王城,临进城门时被等候多时的姚野拦住。姚野以千年寒冰为棺收敛了姚夏燃的身躯,将姚夏燃护城墙一样放置在城门外抵挡应予。
应予离城的这段时间,天下大变。皇帝崩,太子不见踪影,刀剑司司长以易成川的剑做交换,勾结外敌力图篡位。异国大军压境,被黑金索大大削减战力的乌白军身陷被动。
姚野想借应予手中神剑平定战乱,他在应予面前用剑挑开冰棺。“交出你的剑,否则我要你亲眼看见姚夏燃如何烂在你面前。”披头散发的应予缓缓抬起脸,弯起嘴无声的笑,抬剑轻轻那么一挥把姚野击出百米远,姚野身后高耸的城门轰然坍塌。
应予走到冰馆前,隔着冰面摸姚夏燃的脸,“对不起,差点弄丢你了。”应予用剑轻轻划开姚夏燃脖颈间的黑金索,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誓言。
姚野仍然不放弃的步步紧逼,他像个拯救者一样大义凛然的朝应予伸出手,“你已经作恶太多,不要再执迷不悟。敌军来犯,给我你的剑守护国土还能替你赎罪。”
“人伤他性命,我夺人性命,我无罪可赎。”应予说。接着他挥剑削掉鼓楼屋顶,城中尖叫哭喊声四起,应予淡淡对姚野笑,“这才叫有罪呢。”姚野禁不住后退,应予迎着一众恐惧又厌恶的目光再次挥起剑,这时面具男忽然现身,两只手指牢牢夹住应予剑锋,“够了。”
面具男轻而易举取走应予手中的剑,应予在后面追赶面具男到姚府。在王城局势恶化之初,姚野命全家人带着老太太搬出王城,如今姚家府上无人。面具男立在姚夏燃房中,等应予跟上来。
面具男问应予,“你可知姚夏燃视他父亲留给他的那把剑如什么。”
“如性命。”应予心绪混乱早就杀红了眼,屏着满身怒气,衣角翻飞杀意外露,像要立刻撕碎面具男。
面具男挥起袖子拉开临墙的一面书柜,裸*露出来的墙面上藏着一个年头久远的剑匣。应予见过姚夏燃用那剑匣装他父亲历尽功勋的宝剑,剑太重,自从回到王城就再没见姚夏燃打开过剑匣。应予低头打开剑匣却没看见姚夏燃的剑,反倒掉出本薄薄的小书。
应予浑身的戾气骤然熄了,腰间香囊丝丝缕缕的芳香沁进应予口鼻,让他眼睛重回清澈。书上歪歪扭扭属着应予的名字,里面挤满了应予年幼时的雄心壮志。姚夏燃把应予这么本“闲言碎语”当宝贝似的小心藏着,自己真正的宝贝却不见踪影。
“那剑姚夏燃从营地回来时就卖了,为了换你回到此处后衣食无忧。”面具男把应予的剑交还给他。
以为自己早已流不出眼泪的应予还是泪流满面。在姚夏燃出现前,应予以为耗尽此生自己也将努力的活成个悲剧。他人皆视自己为空有一身傲气的废物,只有姚夏燃第一个看见他藏在怀中的珍宝。
应予匍匐在地上乞求面具男,“灵魂也好rou身也好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求你救活姚夏燃。”“公平交换”了这么多次,应予已经很清楚面具男要的是什么。
这次面具男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欢欣雀跃的立刻动手,眼中泪光隐隐闪动。悄悄褪去从头到脚的伪装,面具男垂首间显露出曾经为王的肃穆和悲怆,他把手覆在应予头顶,“成交。”
像做了一场大梦,睁开眼睛的瞬间路经的车马灯光一股脑统统远去了。应予一袭白衣只身立在河边,远望面前凝滞不动的河和对岸灼眼的大片红花。
身后过来两个扛旗的小孩,领应予往远离河岸的方向走。来往人影重重的街口,一位姿容艳丽的美人正在摊子前喝茶。美人着桃粉色短襦裙,衩往上一直开到腿根。头也懒得抬的问,“哪位啊?”
“我是……”话到嘴边又忘了,应予只记得把一件事揣在胸口。“我来找人。”
“不渡河找个鸟的人。”美人骂着瞥见应予腰上挂的面具顿时止了声,低头啐出一口,“呸,易成川那个王八蛋。”她起身比应予还高,应予这才看见她身后拖着的一条白色蛇尾。
美人晃着扇子一摇一摆带应予走进一间迷宫似的大屋,掀开重重无尽的门帘,里面有无数的门扇洞开又闭合的声响。“想把人带走可以,但我的地盘上必须听我的规矩。一会儿我把人给你领出来,你不能看,你只管往出口走,他会在后面跟着你,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回头。”
“好。”应予安安静静应下,跟随美人到一扇门前停下。朱红的门框,墨绿的门帘,帘布上隐隐有青色的鱼尾跃出。美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