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和文信一起,在细驹的带领下,斩鸡头、饮鸡血、烧黄纸、立毒誓,从此踏上了一条只为钱财没信仰的不归路。
……也不是没信仰,可能钱就是信仰。
乔野站在十几人之中,身着正装,一同对着堂上布置的跟神坛似得关二爷像背入会誓言。
那感觉就跟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一个黑帮还有帮规戒条,从“不准谋财害命”、“不准jian`yIn掳掠”、到“不准成员相残”、“不准背叛帮会”,杂七杂八十好几条,管东管西管了一通,还有什么“不准扒灰倒笼、不准勾`引二嫂、不准调戏同帮妇女、不准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等等等等......
乔野当时边背就边想,他到底是入了什么党派还是加入了HSH。
然后念到最后一条帮规,也是唯一一条没用“不准”两字开头的,“一旦入帮,不得退出”。
乔野大声重复着那条帮规,内心异常平静。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抬头有天看,入会仪式开始之前,乔野坐在礼堂门外抽烟,接到过家里来的电话。
是他妈打来的,说她昨晚做了掉牙的梦,梦里牙上还沾着血,那预意非常不好,要乔野在外面多加小心、千万照顾好自己。
“今天中秋,你也不回来,唉…”
乔野当时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的抱怨,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只瞧着马路那边站在阳光下的几个青葱年少,眼里是那么的羡慕、又嫉妒。
后来仪式结束以后,有高管在酒楼为他们这批新人摆席。
菜没上来之前,大大的圆桌上摆着糕点盘子,里面罗满了月饼。
乔野看到那月饼就想起了什么,从中挑了一块装进兜里,晚上回到破烂的出租屋,一个人默默地吃着。
在华兴的日子就那么开始了。
乔野和文信现在跟细驹,在细驹的指点下,逐渐熟悉着日常工作、和华兴内部需要注意的细节。
那感觉和过去给田鸡祥当小弟时没什么区别,又区别很大。
萧敬然今年还不到20,正在国外读大学,一年365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不在国内。
那也是乔野后来才了解到的,当时萧敬然已经不在国内了。
“生哥呢,主要是负责公司明面上的生意。而帮会这边的事情主要由然哥打理,你们也知道啦,然哥现在还年轻,不过你们别看他年纪小啊,十五岁就开始接触公事了,你们要是把他当个小鬼,以后会后悔的。”
细驹比乔野和文信大两岁,相貌普通,一身Jingrou。几个人混的很好,意气相投且没什么级别之分,没事儿时,那人便会叼着nai茶的吸管把这一潭深水倒给他们听。
“咱们华兴在T市有八个堂口,分‘忠、孝、仁、义、天、地、勇、和’,其中‘孝、地、勇’三堂在咱们然哥势力之下,其余的都倾向生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萧敬然当初对收下乔野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因为田鸡祥是仁堂的人,而仁堂正是黄耀生最得意和倚仗的堂口。
乔野思及至此,隐约对未来是否还能把自己扶成“□□”感到担忧。
可那疑虑马上就被他打消了,毕竟他进华兴也不是要为谁打天下,他只是为了他自己,如今连在萧敬然手底下都不见天日,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又有什么资格搀和呢。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萧敬然注意到他。
乔野却很焦急,没了往日的温柔与内敛,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能够跟在萧敬然身边,早日赢得大佬的青睐、争取上位成功。
可他又指望不上文信。那小子现在正得意,感觉进了孝堂、登上花名册,就已经成为了人生赢家,整天只顾寻欢作乐,都忘了之前出人头地的念头。
所以乔野就只能靠自己。
一次晚上跟弟兄们在会所消遣时,乔野听他们酒后乱语,一个粗犷大汉叼烟晃着骰子,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当年要不是老子不懂英文,现在早就跟着然哥在国外搂着洋妞快活,最差级别也是个干部,还会和你们这群烂仔胡混?”
文信听了就知道同别人一起“哈哈”大笑。
乔野也笑着。但第二天,他就买了一大堆英语书籍,开始每天挤出一部分时间学英语。
文信不是看不出乔野什么心思,就说他想太多,不说然哥现在在那边早就有人跟着,就算要换人,也不见得会从他们这些新人里面选。
乔野也没管他,“总比真有机会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强吧?”
说完,还拉着文信跟他一起学。
那日子过得挺辛苦的。乔野和文信都是什么人,看都想睡觉的手儿,更别提一天到晚对着天书似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可人逼到份上了,真的什么都干的下去。
有时候乔野就恨自己当年在学校里为什么没多看看书,不说学成什么样,至少当时多看一眼的话,现在不就能少一分辛苦。
文信叼着烟,翻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