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谦耐心解释:“你相信我,你现在在市区,你不信就看楼下的建筑,我们在市区,哪里都没有去……”
姜续什么都听不进去,自言自语道:“我要见初武……”
“他马上就到……”韩谦说这句话时,心里酸痛得无以复加。
初武跑到天台上,心登时提到嗓子眼,喊道:“姜续!”
姜小猪抬眼看到饲主,两眼蓦地有神了,咧开嘴,委屈万分地唤道:“初武……”
初武跑过去,应道:“我在这我在这……”
“初武……”姜小猪一脸可怜相,眼泪鼻涕和着血,糊了一脸,他朝饲主张开手臂,身子左摇右摆。
“别动!”初武倒吸一口冷气,腿肚子直打颤,十米不到的路程走得如履薄冰。
韩谦落寂地站在一边,默默看着。
初武战战兢兢地拉住姜续的手,掌心那温度,暖暖的,带着点汗。
姜续挪了挪腿,一阵酸疼,不由自主向后仰去。
初武惊得魂飞魄散,使劲把姜续往自己这方向拉了一把,顺势按倒在地上。
怀里实实在在地圈紧了姜续,初武这才觉得自己全身神经都要瘫痪了,蕴在眼中的泪水瞬间shi了姜续的脸,他不住抚摸对方细软的头发和chaoshi的脸颊,哭得难以言语。
姜续抱着他的脖子,呱呱呱哭得更加起劲,含含糊糊地念叨着没人听得清的话。
天台的阳光太强烈,照得韩谦头昏脑涨,几乎要站不稳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如此害怕阳光?他趔趄了几步想扶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左右无靠,前后无依。
洪安东扶着墙歪歪扭扭地爬上来,哎呦哎呦地叫唤道:“妈的,那个死光头居然敢打我,这世上还没有谁敢打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脸红?)
韩谦最后看了眼姜续,回身往楼下走。
洪安东不明所以,屁颠屁颠跟上去,疑道:“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了?”
韩谦当他透明人,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往下走。
洪安东急了,三步并做两步,一个狗扑,四爪并用地把韩谦抱牢。
韩谦竭力忍耐着什么,牙关咬得死紧,推了一把,软绵绵的。洪安东全当这是欲据还迎,顺势把韩谦按在墙上,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背,明明窃喜得要命,却还装出一副悲悲切切的调调,装腔作势地连叹两声,这才柔声说:“乖,别难过。”
韩谦没有推开洪安东,背负的所有刚毅坚强都支离破碎,他压抑哭腔,颤声说一句:“让我靠一靠。”年少轻狂的甜蜜厮守,撕心裂肺的爱恨纠缠,永难磨灭的付出和努力,让一切都断干净罢!
洪安东紧了紧手臂,把韩谦的脸捂进怀里,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韩谦话说出口,再也忍不住了,千万情愫一起涌上心头,开心的狂喜的失落的悲伤的,深爱过痛苦过幸福过,最后绝望了,什么都没有了,是自己先负了他,又能怪谁呢?他咬紧下唇,眼泪汹涌而出。
洪安东趁火打劫般吻吻他眼角的泪水,仿佛看到一个能让自己乘虚而入的天大良机正飘飘乎乎地降临了,撒花~撒花~
泪流满面的韩谦,眨巴一下饱含泪水的眼睛,缓缓说:“滚远点。”
灵魂正在做天女散花状的洪安东想装深沉都装不住,一脸欠抽的喜相,“讨厌啦!是你自己说要靠一靠的!”
住院
71
姜续被关了三天三夜,惊吓不小,Jing神病又有点兆头,别人一提起韩谦两字他就瑟瑟发抖,抱着初武怎么也不肯撒手。
初武给他办了入院手续,住院观察几天。小猪身上多处外伤,基本都是自己逃跑时摔的,还挺严重,该涂药的涂药,该包扎的包扎,把个姜小猪整得像只木乃伊小猪,
Jing神病科的主任医师姜续不要,指名要王堇阳医生给他看病。
王医生无语地面对光头和木乃伊小猪,干咳道:“那什么,找我是要预约的,你看,我总不能让预约的病人等着……”
“算了,这世道医生都是没人性,我继续去跳楼了……”小猪揪住饲主的衣摆扯弄,两颗大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饲主则愤慨地瞪着见死不救的王医生。
王医生汗: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开了些药,初武记下了王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这才放下心来,安抚小猪安心睡个觉。
姜续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初武,你就在我身边呆着。”
“当然,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初武连连点头,探身在姜续的额头上吻了吻。
这边正浓情蜜意着,那边门“哐”地开了,初武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奔进来,念叨着:“姜续啊,你怎么伤成这样?这这这……”
姜续嘴一扁,泪花一撒,十分衬景地悲喊一句:“伯母……”
初武妈瞬间母性泛滥成灾,拉着小猪的蹄子,心疼不已:“可怜的孩子,跟着初武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