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把电话掐了,隐约听到大堂里传来初武的声音,他把打火机揣裤兜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迎上去,却看到初武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地走出来。
姜续愣了愣,初武身边的人有够吸引眼球,让人想不留意都不行,他想起了初武曾经和他提过的服务员——漂亮又清高的GAY。
见了真人,才知道光头所描述的“好看”二字无比苍白,那小子美得简直堪称绝色。
他的笑容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初武本来十分坦然,可当他看到姜续恶劣的脸色,就莫名其妙地有点做贼心虚,结巴着说:“唉,姜续……那,你,怎么来了?”
有时候人的联想能力出奇Jing确,姜续盯着元凯手里的蛋糕,心里不停往上犯酸劲,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走过去把初武拎着的纸袋抢过来打开看,如他所想的——一模一样的巧克力蛋糕。
初武更窘了,甚至有种捉jian在床的尴尬。
姜续问:“每晚做两份,一份他的一份我的?”
“不是啊……”初武条件反射地否认,说了一半,忙辩解:“呃,是倒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根本就是个肯定的回答!姜续蓦地感到头重脚轻,几乎要站不稳,好容易缓过气来,冷冷道:“郑初武,看不出你这孬种还挺吃香!不错嘛,对谁都这么体贴!”
初武惊怒交加,“你怎么这么说话哪?我只是……唉,元凯,你快解释一下!”
哪想元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句话都不说,慢吞吞地吃着巧克力蛋糕,面无表情地打量姜续,眼神清冷。
初武气绝: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意思这是?
同类之间的关系在姜续的眼里只有两种:一种是不可能搞在一起的,像他和李英俊这样,另一种是无法排除有jian情的可能性,一旦有时机会怎样发展都说不定,像他和初武那样,和韩谦那样,和洪安东那样,甚至和李英俊的吕中盛如果朝夕相处都不能保证绝对清白。
姜续毫不犹豫地把初武和元凯的关系归类为后者,他给了初武一巴掌,冷笑:“呵,脚踏两条船,看不出你挺有本事!”
初武一窒,自己的颜面全部扫地,姜续侮辱他没关系,可却连无关的人也一起泼了脏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初武原本就是意气用事的臭脾气,当即浓眉倒竖,怒道:“姜续!你别无理取闹,别人和你不一样!”
姜续把自己那份蛋糕从纸袋里抓出来,狠狠砸到初武脸上,反问:“我怎么样?我怎么样了?”
初武抹一把脸上的nai油,怒不可遏,捏紧拳头深呼吸换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揍他一顿的冲动,嘴上自然没有半句好话,直捅捅地吼道:“你怎么样?我都懒得说你!不要以为别人都像你这烂货一样和谁都能胡搞!”
姜续脸上气愤的表情瞬间消失了,他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如一潭死水。
初武话吼出口,立时后悔得揪心。
姜续什么都不再多说,他转过身子,顿了顿,还是走了。
初武心慌,顾不得多看一眼元凯,忙追上姜续,低声说:“对不起,你别气了,我和那人真的没什么……”
姜续恍若不闻,默默穿过马路,垂着脑袋毫无目的地往前走。初武见他走的不是回家的路,微感讶异,拉住他问:“去哪呢?”
姜续站住,一脸迷茫,自言自语:“回家……”
初武握紧他的手,“回家不是往那走,我们打的回去,不坐公交了,走走。”
姜续呆呆地应声:“哦……”
初武抬手招辆的士,把姜续推进车后排,自己也坐进去,对司机说了地址。
姜续静静地望着窗外,只言不发。
初武深深不安,心口像被榔头锤了几下,闷疼得忍受不了,那句话有多伤人他知道。
姜续在轻轻颤抖,两手抓紧裤子,嘴唇无声快速地张合。初武顾不得前排有司机,忙凑过去听了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他伸手揽住姜续的肩,劝道:“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生气了。我和他只是同事,真的没什么,好好好,不管怎样,我以后一定躲那人远远的,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好?一点小事而已,你干嘛这样啊?”说着晃晃对方,“唉,猪头,应我一句啊!”
姜续摸索着圈住初武的腰,枕在对方的肩上,合上眼睛。
这应该也算言归于好吧?初武松了口气,低头在姜续的额角上吻了一下,歉疚万分地暖语安慰道:“我不该这样骂你,我不是人,你别和我一般计较。”
没有回答,有一颗泪水从姜续的眼角处缓缓滑落。
两个人,白头偕老,不敢奢求。
能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什么都别再计较了。
晚上睡不着也好,不用再Cao心梦游的事,姜续望着天花板,望了一晚。天花板似乎越来越低了,黑沉沉的往下压,他捂住胸口,憋气,憋得坐卧不宁。
只要再吃半片药就会好点!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