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瞳孔才有神起来,他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初武勃然大怒,抢过他手里的瓷砖摔出老远,喝道:“你疯了吧?”
姜续全身震了震,一脸迷茫。
初武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使劲搓他的后背,“你不冷啊?别做了,洗个澡赶紧睡觉。”
姜续这才发觉冷,展臂紧紧抱着初武,不停地打哆嗦。
初武直接把他丢进浴缸里,放进热水,姜续抓紧初武的手,颤声说:“很冷,很冷……”
“你也知道冷啊?!!”初武破口骂道:“我看你神经出问题了!别碰那些个破瓷砖了!他妈的,你……”骂了一半,见姜续全身抖得厉害,心疼得鼻子一酸,忙住了口,握住姜续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贴着肚皮捂着。
浴缸里的热水逐渐满了,初武蹲在浴缸边,不住地抚摸姜续的脸,姜续说:“我没事,初武,你别担心。”
“不担心就见鬼了!”初武瞪眼,“我命都吓没了!”
姜续勉强笑笑,抽回手把泡在水里的衣服脱了,脱完毛衣,衬衫上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手指无法控制地拼命发抖。
初武帮他解扣子,脱了他身上的衣服。
姜续的睫毛上蒙上一层厚厚的水汽,浴室里橘黄色的灯光下晃动着蒸汽,他恍惚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和某个人在雨里打架,在地上滚得一身都是水,然后那个人说要走,甩开他到浴室里,他跟进去抱着那个人,他说:“我爱你。”
身边的人回他一句:“我也爱你。”
那个人吻他眼角的泪水,狠狠抱住他,两个人和好如初,他们脱了彼此身上脏脏的衣服,在浴缸里做爱,之后,那个人还是走了,他一个人在浴缸里躺到热水转凉,转冷……
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说:“你哪里也不要去。”
身边的人说:“哪里都不去。”
“只爱我一个人。”
“当然只爱你一个人。”
他捧着对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影像重叠,妄图删除那个曾经爱得刻骨铭心的人,天天练习忘记纷纷杂杂的回忆,吸毒麻痹自己,再用戒毒的痛苦过滤掉相爱的痛苦,之后脱胎换骨,对那份爱由浓转淡,由淡转无。但不知为什么,根深在骨髓里对那个人的依赖在隐隐发作,他咬紧下唇,痛感刺骨,口中染进血腥味……
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永远不想看到。
“姜续!”初武把水浇在姜续头发上,惊见清水淌过他的唇,带着血丝流下来。
姜续清醒过来,眼前的男人眼神惊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轻拍他的脸,关切地一声声唤:“姜续!姜续!你到底怎么了?”
他松开唇,轻松地笑笑,“对不起,我走神了。”
初武用手指抚过他带血的下唇,心里不安浪chao汹涌。
姜续说:“初武,我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他把shi漉漉的脑袋埋进初武的肩窝,又说:“我从来没有幸福过这么长时间,谢谢你。”
这句话煽情得无以复加,初武立时红了眼圈,他低头吻了吻姜续的唇,柔声说:“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真的?”姜续的眼眸里尽是伤感,眼泪不停。
初武用宽厚的身板把他圈牢,手掌覆在他的赤裸的后背上,一字一字说:“真的,我发誓。”
打火机风波
46
姜续隔天果然感冒了,有点发烧,吃完初武给他做的早餐,吞了一片退烧药,然后抱着杯热水坐在屋子里看初武铺剩下那几块瓷砖,初武边干活边和他聊天,说:“等我有假的时候,我们回家一趟,你嘴甜,哄哄我妈。”
姜续缩着脑袋,“伯母打我怎么办?”
“有我在她还能打得到你?”
姜续坏笑:“我口无遮拦,一个不小心胡言乱语,你该打我了。”
初武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想和我过了,就尽管去胡说。”
姜续蹭过去撒娇:“我想和你过咩……”
初武:“离我远点,我身上都是泥!”
姜续穿着干净的灰白色兔毛毛衣,闻言立即嫌恶地退到安全地带,自言自语:“最后一件毛衣,别弄脏了……”
春初小雨不断,平台的屋檐下挂着一遛衣服,都没干,米虫抱怨:“你看你看,早叫你买带烘干的洗衣机,不听……”
饲主没好气:“唉,谁叫你跟了一个穷鬼?”
米虫:“穷鬼,你喝水吗?”
“喝。”
米虫喝了一口水,噘着嘴,“唔。”
饲主: ̄皿 ̄这动物真他妈欠调教!
三八妇女节,李英俊那小白脸生日,用姜续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我这天生日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说!
李英俊才不这么想呢,他一通电话挂过来,开口就说:“姜续,我今天生日。”
姜续掐指一算,又惊又喜:“三八?”
“你才三八呢!”李英俊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