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里面养了几只鸡和兔子。”
许十六一样样和新先生交代,又一个个人带着新先生去认识,转了一圈回来私塾,看到下人们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两头小毛驴,又对新先生说道:“等我一会儿上了船,让人把驴子带回来。村里面牲口少,拉磨耕地都用得着。你进城也便利些。”
新先生一听,立刻就拒绝道:“这可不行,两头驴子……”可值好多钱呢!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价值观念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许十六就用纨绔的标准说道:“尽管他们不值什么钱,但用着还成。村里头人偶尔会来借,有几家心可黑,记着别借。”
新先生记下心黑的几家姓名,目送着许十六他们一行人离去。
屠浩他们会在当地的县城里住一晚,第二天再上船继续行程。
这样停停走走,等他们一路到了安长县的时候,盛夏已过,安长的百姓们已经普遍穿起了秋装。
屠浩更是被许明旭裹成了一个团子。
屠浩觉得他太夸张了:“这样穿着太多了。棉袄不至于吧?我现在就穿棉袄,那冬天穿什么啊?”
许明旭硬给他套上:“船上shi气重,早晚又凉。中午要是觉着热,可以脱掉。现在穿小棉袄,等到了冬天穿大棉袄。”
屠浩觉得自己到了冬天,得滚着去上班。
话虽然这么说,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出门,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安长县有钱,当地的县衙有钱,当地的富人们也特别舍得花钱。
饶水至安长县城的一段运河不仅已经挖通,连周围的设施都已经全部竣工。两岸的树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运来的,一棵棵都高大茂盛。
安长这里比京城那边更加四季分明一些,现在树叶全都透着金黄。阳光照在上面,就跟金子似的闪闪发光。
大树种了约莫三丈宽,内侧看得到可容两车并行的渣土路。
运河没有直接修进县城里面,而是和京县一样,在距离城外不远的地方修了个码头。如今码头上也很兴盛,到处都是往来的人和货物。
屠浩下了船,眼睛直接飞到了另外一边的天上:“那里有人放纸鸢啊!”
各色纸鸢飞得老高,还扎了响哨,在天上争奇斗艳一样。
等在码头边的向导笑道:“这边是码头,对面就是鸢园。现在还有人大老远的过来这里放纸鸢呢。现在这天好,放的人格外多一些。”
鸢园就在眼前,时间也还早,许明旭直接说道:“咱们先过去看看。”又对屠浩说道,“看看那里有没有扎纸鸢的匠人,给你扎几个。”反正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站,倒是不用那么赶时间。
真是的,他是小孩子吗?“好哒~”屠浩往前蹦跶了几步,吹嘘,“我放纸鸢可厉害了。”他只是给这群小孩儿做技术指导,才不是贪玩!
许明旭笑着应和:“是。”他第一次放纸鸢,还是屠浩带着的。他记忆中,几乎所有有关于童年和少年的事情,都离不开屠浩。嗯……包括成年也是。
鸢园很大,名字听上去是个园子,实际上就是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地,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种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园子也没有围墙,界线就是用当地随处可见的石块围了一圈。
唯一的建筑就是一间茅厕。
确实是个放纸鸢的好地方。
在乡间待了快两年的许家纨绔们,纷纷不想动弹,轻易找到了驻扎在鸢园边上制作的匠人,要订购纸鸢。
他们先前还有心思想和自己的族兄弟们比划比划,看看自己的私塾和别人的私塾究竟哪个更厉害,哪个更好看。
比划的结果,按照屠浩来说,那就是各有特色,不分上下。
出于不亏待自己的角度考虑,纨绔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把私塾往贵族学校的方向捯饬了一遍。他们大都没进过外面的书塾,心中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自家的族学。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收女学生的也不是一个许十六,而是每一个都如此。
不过是因为每个地方的产出不一样,在教学方面会有侧重,大致就是着重教授的的哪一册的区别。其中三所私塾,因为所在地民风彪悍,还开设了专门的武课。授课先生是保护纨绔们的护卫,学生是全体村民。
这种比试没人拿出来明着说,但是纨绔们心里面都有一杆秤,在长辈面前表现,也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屠浩和许明旭是他们的平辈,却是平辈里的老大,比划一下,很有必要。
再说,去见许鸿渲……纨绔们在心里面纷纷摇头,一点都不想去见自家的纨绔头子。他们身为许家人,也不是不知道许鸿渲和许明旭之间的复杂关系,还不知道这两位碰面是怎么一个修罗场,完全不想去凑热闹。
屠浩和许明旭是没空直接放纸鸢的,和匠人订好了样式,就准备启程去找许鸿渲,见纨绔们一个个没走的意思,问道:“你们不去?”
屠浩发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