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胶似膝的往日时光就像破碎的花瓶覆水难收,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以及龙啸天侵犯他的喘气声,不知经过多久的时刻,他终于再也受不住昏了过去。
灯火在夕阳西下的暮色中点燃,宁丹曦慢慢恢复清醒,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被丢在床榻上,全身遍布青紫交错的痕迹,他勉强撑起酸痛不堪的身子,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慢慢穿起来。
"你这样就要离开了吗?"龙啸天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前,一派悠闲的啜了口茶,"我刚命人送来了一桌好菜,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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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丹曦对满桌的丰盛佳肴视而不见,冷冰冰的说:"不必了,我的妻儿还在府里等我回去,告辞!"他用手抵住床沿站起身来,往前踏出脚步,迫不及待要离开这带给他痛苦记忆的地方
"你这样子能到哪去?"龙啸天见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也坚持要返家,不由得胸中燃起一把火,他就这么想回去那个女人身边共享天lun之乐吗?连一刻钟也不愿与自己多待?
宁丹曦恍若未闻,他艰难而蹒跚的走着,不理会龙啸天的冷言冷语,他踉踉跄跄地彷佛随时要跌倒似,但他仍没有停下来,一步步往房门口走去。
哪知当他经过龙啸天身边,一时没注意到龙啸天故意伸出来的脚,就这么一绊,整个人狼狈的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
"想走也得问过我!"龙啸天站起来,挡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我有准许你离开吗?本王好意邀你留下共进晚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好大的胆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丹曦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三番两次羞辱我还不够吗?"
"你竟把本王的恩宠当羞辱!"龙啸天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巴望着能得到我的宠幸?"
"那就请王爷另择他人,宁丹曦承受不起!"
"你说什么?"龙啸天气得七窍生烟,瞧他宁死不屈的脸色像把自己当成强抢民女的山贼,真恨不得能当场掐断他的脖子,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放开了他。"既然你坚持不肯留下,我也不勉强,但是这里是王府,你来了就得遵守王府的规矩,要走之前必需先向我请求,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能离开!"
"你是要我求你?"
"不错,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你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平民百姓,要是不照我的话去做,我随时都能以你对本王不敬的罪名,将你全家人治罪,到时不只是你,连你妻子和儿子都得受你拖累!"他要他知道这里是由谁作主,让他明白他再也不是以往听他使唤的家奴,只要他勾勾手指,就能决定他宁府一家的生死,他只能向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没有其它选择。
他竟拿全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宁丹曦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变为万念俱灰的死白。"我明白了,王爷,是我不懂规矩,"他屈膝跪了下来,寒透了心般,一字一句清楚的说:"我在此恳求王爷准许我告退。"
没想到他真会照办,龙啸天震惊的看着他跪倒在地,铁青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他应该是要得意于他终于屈服在自己的脚下,更要趁势取笑他的卑躬屈膝,但是他非但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心情糟到不能再糟了。
"我求您行行好,让我走吧!"宁丹曦不断将头磕在地上,额头都磕到淤青了也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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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再跪了!"龙啸天不知如何排谴此刻烦躁的情绪,他一掌拍在桌上,顿时发出碗盘震动的声响。"你走吧!"
"谢王爷恩典!"宁丹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虽然他被迫折腰跪拜,但脸上却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的神情,眼神如冰般冷寒,彷佛是多大的折辱也无法玷污他,他慢慢拖着迟缓的脚步离去,抬头挺胸的走出龙啸天的视线。
"可恶!"龙啸天满腹的闷气没处发,他挥手将桌上盛菜的碗盘全都扫落到地上,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尝到胜利的滋味?明明已经成功击碎宁丹曦比天还高的自尊心,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深深的敲打他的胸口又重又沉。
宁丹曦神色恍惚的走出王府大门,像飘荡的游魂走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他的一头黑发披散凌乱、身上的白色衣袍破烂不堪,还染有血渍,路过的行人见了他都以为是遇到疯子避之唯恐不急,无视众人议论的眼光,他继续茫然的走着,倾刻间下起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