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就顿住了。
夏沉回过头问他:“又怎么了?”
“没事,”秦悠干巴巴道,“忘带内衣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有收进箱子里的。
“哦,”夏沉说,“那先穿我的吧,明天看还缺什么再一起去买。”
医生说这句话的语气太淡定了,以致于秦悠也根本没再把这当回事儿。
结果晚上洗完澡,秦悠发现问题来了。
他拿着手上黑色的犹带洗衣粉清香的内裤走出来找医生,皱眉:“夏,没有新的了吗?”
夏沉特别淡定地翻着手中的报纸,头都不带抬的,说:“没有了,你穿吧,没关系,干净的,我不嫌弃你。”
秦悠:“……”
你说再多也掩盖不了你拿给我的这件是你穿过的事实啊!
发现秦悠不说话,医生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或者你可以选择不穿,把你今天的洗了,明天应该就能干。”目光纯良,好像这真的是一个诚心的建议。
秦悠好像糊他一脸。
但他最后还是屈服了,气哼哼地拿着衣服回屋里穿上。
医生拿起报纸,微微勾起嘴角。
等秦悠再出来时,夏沉道:“秦悠,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迟早有一天,我们甚至会共享一副假牙。就像报纸上写的那样。”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悠远,表情梦幻,好像想到了那么一天,两个人谁也走不动了,互相扶着靠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依偎在一起,看着落叶。
秦悠正在气头上,本来想说“秦氏破产了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看见医生的表情,莫名地就软了,正发生的这件本来让他觉得猥琐没下限的事也开始莫名让他感觉有些温馨。
他挤进了夏沉的单人沙发里,犹自不甘心道:“谁要和你用一副假牙啊?还有,你的牙会掉吗?”
他总觉得医生这种各方面都无限趋近于完美的人,即使在老掉牙这种事上都会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会,到死都不会。”夏沉说,笑了一下,“它们会一直好好的,不过等你的牙掉没了之后,我可以把它们拔下来做成假牙,然后我们一起用。”
秦悠受不了地搂着他的脖子扑上去吻他的唇,喃喃道:“你这人好烦,快别说了。”
夏子钟从自己的小屋出来,看了三秒,捂着眼睛默默退了回去。
当天晚上两个人被迫挤单人床。
虽说每次睡着后两人总会无意识地搂成一团,但是醒着的时候这么挤着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知道某个地方有一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家”,就不愿意选择宾馆酒店这些地方。秦悠在苏明还有三套房产,但是一说搬出来住第一反应竟然都是搬回这里。
可能因为只有这里承载过他们共同生活的回忆吧。
夏沉看秦悠睡得不舒服,坐起来道:“要不我去睡沙发吧。”
秦悠皱着眉把他拉回来道:“不要。”
夏沉不明白秦悠为什么总在这种地方别扭,虽然别扭得他挺开心的。
秦悠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好主意——他决定让夏沉躺平了,然后自己再躺到医生身上去。这样就可以有效利用有限的空间。
夏沉任他摆弄,默默无语。
幸亏秦氏有一群Jing英团队和超级职业经理人,否则以他们家这位的脑回路三天就得把自己家整破产了。
秦悠爬上去试了一下,觉得这样并不可行。
他又蹭了下来,试图换另一个姿势。
夏沉木着脸一把拉住他:“算了,今天晚上别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被夏子钟揪醒,去商场买缺的东西。
其实明明可以直接从网上订当天送货上门的,但是夏子钟好像格外享受这种三人一起出行的时光,哪怕是一起出门打酱油他也很乐意。
停好车,夏沉满面春风地从车子里出来,微笑看着秦悠抱着夏子钟钻出来。
对于医生来讲,一晚上不睡根本不是事儿。
秦悠顶着两个熊猫眼,咬牙切齿,小声道:“禽兽。”
夏沉微笑道:“秦总,禽兽有时候是被人逼出来的。”
秦悠瞪他:“我怎么逼你了?”
夏沉很无辜地说:“勾引我不算逼我禽兽?”
秦悠气死了,狠狠关上车门不理他。
当年冷漠高贵的医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虽然他俩五年没见,秦悠都觉得自己快要和夏沉七年之痒了——据说度过这一阶段就会彻底进入老夫老妻模式。
秦悠想起来夏沉第一次对自己笑。
那时候他微笑着告诉自己:“我叫夏沉。”
那是秦悠第一次见到他笑,在那时半昏迷的秦悠看来,简直像一个漂亮虚幻的梦。
微笑着的医生恍如天神般凛然不可侵犯。
直到多年之后他见惯了医生这种笑容,才看透其中类似酒足饭饱的餍足和猥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