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击打了。
视野一下子染成了白色,然后意识快速地消失了。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一小时。
神谷还没有来。打电话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从霞关到这所公寓的距离不过二、三公里,就算是步行也应该到了。
情急之下拨了神谷的手机,结果又转到了信息服务中心。
久隅把手机扔进沙发,皱起了眉头。
一心想要忘掉木内的神谷,虽然觉得很无趣,但是那个神谷礼志竟然会坦率地向自己求欢,还真是令人吃惊,久隅难以言喻地兴致高昂起来。
今晚要怎样凌辱他,久隅恶趣味的想象已经开始膨胀了。
——这个时候再怎么调整情绪,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这件事一样了。
又或许是——
久隅的鼻梁上现出了凶狠的皱痕。
——是跟木内在一起吗?
神谷也许根本没把和自己的约定放在眼里。
主动邀约自己,但现在又联络不上,不正说明了这个状况吗?
——挂断电话之后,就被木内邀约了……
被戏弄的愤怒感涌上心头,久隅认为神谷一定就是在木内那里了。
久隅粗暴地抓起外套和手机,还有车钥匙,走向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坐进自己的爱车。
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思考着要去哪里。
神谷是在新桥和有乐町那一带的店里,还是带木内回自己家里了呢?总之先去位于四谷的公寓看看他有没有出去吧。
久隅蛮横的驾驶居然没有被抓真是奇迹,在接近午夜的夜路上横冲直撞。胸口附近由于愤怒而感到一阵阵恶心,无意识地按着车喇叭,紧皱着眉头。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自己变得好奇怪。
是神谷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的,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如果不能如自己所愿的话,索性就再一次绞紧他的脖子,久隅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现在却被神谷耍得团团转。
掌握这段关系的主导权的,究竟是神谷还是自己?
到达那间风格简朴的八层公寓,把车停在公寓对面街道的路肩上。
穿过入口,走进前厅里面的电梯。
——如果他和木内一起在家里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干脆在木内面前侵犯他也许会比较痛快。做着如此残忍的想象,朝807号室走去的久隅,突然仿佛要向前倾倒一般停下了脚步。
有个男人正站在通道上。
穿着质地良好的月白色外套,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男人。
是木内。虽然早已经设想过了,激烈的愤怒却还是在体内膨胀起来。久隅迈开步伐,发出充满怒气的脚步声。木内突然朝这边转过脸。
“你……是久隅先生吧。神谷检察官的熟人。”
那清爽的笑容令久隅很不舒服,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没等,就直接抓住了木内的胸口,把他的背顶在墙上。木内的眼镜被碰歪了。
“啊,是的,是神谷先生的旧相识,岐柳组的流氓。”
“……”
“怎么?你是被神谷叫来这里的吗?”
突然就被使用了暴力,真是令人讨厌。木内以胸口被抓住的状态扶了扶眼镜,从正面向对方看过去。那种眼神是久隅所见惯了的,流露着鄙视非法者的神情。
木内和神谷是完全不同的人。神谷的外表和气质都显示出他是无差别地看待不同类型的人们的。事实上,能够像他那样不以固有观念对待事物,竭力维护公平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对,神谷是特殊的,而木内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不是的,神谷检察官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打不通,因为担心就来了。听说前几天有暴徒潜伏在神谷检察官的家里,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又出事了。”
“……”
木内的担心非常客观。
血气冲上了头顶,神谷大概又被卷进了和加纳组相关的事件,久隅对于忽视了这个可能性的自己感到十分惊讶。
——在嫉妒的驱使下,根本就没考虑到重点。
“久隅先生你也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表情混乱的久隅,被木内反问着。
“今天晚上约好了要见面的。神谷在家吗?”
“没有,看起来应该是出去了。”
这件事似乎真的和加纳组有关了。久隅粗暴地放开木内的胸口,当即往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打了电话。八十岛安保服务公司是岐柳组专属的警备公司,里面配备的工作人员都是应对突发事故的专家。久隅告知他们安浜的担当检察官神谷礼志可能是在这两个半小时内被加纳组的人带走了,委托他们进行紧急搜查。
之后又联络了舅舅樱泽等岐柳组的几人,请他们在神谷被绑架的情况发生时给予协力。
“带走神谷检察官的人是加纳组次男那一派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