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的。
他最爱吃这里的“蟹黄rou馄饨”,为了一逞口腹之欲,他会狡猾的耍些小手段,作一些小小地妥协,而乔振刚每次都不会让他失望;他怎麽会舍得令他失望。
看他吃的那样幸福,乔振刚也觉得幸福,总是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相,不知不觉就笑了。爱一个人的感觉,无非是这样;那个时候乔振刚是这麽认为的。就算到了物是人非的现在,这想法也没丝毫的动摇。虽然不想作什麽空洞的保证,但对他的爱,却一辈子都不会有改变。
曾经那麽的、那麽的喜欢他;为了他的幸福而感动,为了他的笑而喜悦……
“不要吃蟹黄rou馄饨!”乔振刚突然说道。
“为什麽?”黑清冷冷地反问。乔振刚的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让他觉的不舒服。
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唐突,乔振刚轻吁一口气,缓和了神情,开始解释,“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季节,螃蟹rou质还太嫩,滋味也不好……”
“蟹黄rou馄饨”顾名思义就是取新鲜螃蟹宰杀後取rou和蟹黄,加姜末剁碎,再和以绍兴黄酒、盐等调味料拌匀作陷制成的馄饨。其味鲜美,不是寻常陷料所制馄饨可比的。
而挑选螃蟹又是有讲究的,最好的螃蟹产自“阳澄湖”。阳澄湖水质清澈,活饵充足,所产之蟹青背、白肚、金爪、黄毛,个大性猛,rou味鲜美,是蟹中的上上品。
螃蟹除了除产地有讲究外,捕捞的季节,也就是上市的时段也很重要,一般来讲:“秋风紧,稻花香”的九月正是螃蟹上市的时令,此时的螃蟹rou满黄足,连足尖尖都塞满了rou,味道鲜美无比。
吃螃蟹又有“九雌十雄”的说法,既九月要吃雌蟹,十月吃雄蟹,就是所谓的“九月团脐十月尖”。这里的九、十指的是农历的九、十月份,也就是阳历的十月中下旬至十一月中下旬这段时间。此时雌蟹黄满,雄蟹膏肥,最为美味可口。
现在才八月中,螃蟹rou还没长紧实,若用手指去掐,会有空的感觉。此时吃蟹无疑是糟蹋了。
用螃蟹制陷其实也是种浪费,蟹的吃法有很多种,最为适宜的却是水煮,加少量水、盐、姜和绍兴酒一起烹煮。这种做法最简单,却最能保持螃蟹的天然美味,蟹rou吃起来还有种美妙的甘甜滋味。吃时佐以用姜末、陈醋、酱油、糖调制而成的调料,若再有一杯绍兴的“女儿红”在手,就是天下一等的美事。
曾经,为了那个人,乔振刚千方百计寻来阳澄湖大闸蟹和在地下埋了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亲手煮了给他吃。结果那人却取笑说这种吃法是老年人的爱好……真是任性的小孩,却牢牢地缚住了他的心──就像被缚住的螃蟹的爪,至死也不得再自由。
妖蛇(30)
“……所以,不如吃其它的。”乔振刚一边放任思绪在记忆中漫游,一边淡淡地说道。
“你有什麽建议?”黑清没有在意乔振刚的心不在蔫,看著钉在墙上的菜单问。他已经放弃和这些奇怪的名称搏斗了。
“虾仁的味道不错。”乔振刚及时回神,把注意力转到身边的黑清身上,指了指“蟹黄馄饨”旁的牌子。
“可以。”黑清没有丝毫迟疑就同意了乔振刚的提议。适当的接受他人正确的建议,对一个成功统治者而言是必要的;这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中的其中一个内容。
“一碗虾仁,一碗小馄饨。小馄饨里不要放葱花,蛋皮丝也不要。”乔振刚对等的不耐烦的服务生道。他没什麽食欲,点了小馄饨也不见得吃的下去,但不吃又怕身体撑不住。
“十三块。”服务生连眼皮也没有耷拉一下,生硬的报出价格。
先买单再用餐,也是这家“饱食居”的特色。
黑清掏出一张卡递过去。因为极少有亲自买单的机会,他身上几乎不带现金,这张卡用到的机会也不多。
服务生瞟了眼面前这张金光闪闪地信用卡,用看白痴的眼神瞪著黑清,轻蔑的说:“这里不刷卡,更不赊帐!”
完全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不刷卡的饭店,黑清尴尬的楞在那,手里的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成。最重要的是今天他没有带现金出来。
正打算把红莲叫过来救场,乔振刚低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来。”
说著把钞票递给态度猖狂的服务生。
“谢谢。钱我会还你。”黑清不太自然的说。从小就在他人任务性质的照顾下长大的他不习惯受助於人,特别是这种出於自愿的帮助;而现在的情形明显是这个男人帮助……不更像是“救”了他。
被救?这真是种新鲜的体验。突然有这种感觉的黑清饶有兴趣的看著乔振刚线条刚毅的侧脸,揣测著他的心理;他不是很讨厌他吗,希望看到讨厌的人出丑是很平常的想法,为什麽还要帮助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不用,反正……是你的钱。”乔振刚没有发现黑清别有用意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笑,目光看向靠窗的位置,“去那边坐吧。”
黑清没有表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