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所以才会坚持自己一个人上厕所。
回到家後用过晚饭,贺冬推著楚暖去复健室复建。
虽然郑伯没有明说,但贺冬隐约听出一层意思:楚暖双脚在生理上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站起来──心理障碍。对於这种自己不愿意站起来的人,复健并没有什麽实质性的作用,不过为了防止楚暖双腿肌rou萎缩退化,每日的行走活动还是必须的。
楚暖攀著贺冬的肩膀,几乎将所有的体重都放在贺冬身上,而贺冬的双臂穿过楚暖腋下将他抱住架著,两人就这麽相拥,楚暖向前慢慢行走,而贺冬则随著楚暖的脚步一点点後退。
虽然复健不过半个小时,但复健完毕後楚暖还是额头冒汗,毕竟腿脚不方便,比起普通人,他的每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据说有著轻微洁癖的楚暖不出意外地皱起了眉头,说:“去浴室。”
不可避免的,贺冬还是要和楚暖赤裸相见。
卫生间分为内外两间,楚暖坐在外间的凳子上,贺冬为楚暖脱去衣服,随後自己也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将赤条条的楚暖抱进了里间。
里间有一个大浴缸,此刻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贺冬将楚暖放进浴缸,随後退了出来。
楚暖只是小腿有问题,膝盖以上都是完好的,完全可以自己清洗身体,而且借著水的浮力要在浴缸里移动身体也不难。
贺冬在外间等待,大约十分锺後贺冬手上的手表发生震动,贺冬这才推门进入里间。
浴缸里原本干净的水现在飘著细碎的泡沫,楚暖的头发shi漉漉的,双颊绯红,身上没有血色白皙的肌肤也呈现出粉红色──被热水泡的。贺冬觉得这样的楚暖好看多了,平时的楚暖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重病号一样,过於苍白而没有一点生气。
贺冬将他从浴缸中抱起时没忘问一声:“有没有难受?”
楚暖淡淡地说了一声:“没有。”
听楚暖的回答淡然清晰,贺冬知道他是真的没事。楚暖的身子比较虚,有时候泡久了会晕。郑伯特别交代过,如果超过十五分锺楚暖没有召唤,贺冬就要马上进去,因为很有可能是楚暖晕倒了。如果是楚暖叫他进去,他进去後也要主动询问楚暖有没有头晕目眩的症状,因为有时候楚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贺冬抱著楚暖在一张木凳子上坐下,扯过大浴巾给楚暖披上,又拿过一条毛巾开始为楚暖擦拭头发。
贺冬的大手隔著浴巾在楚暖的脑袋上搓揉,贺冬觉得楚暖的脑袋好小,有一点给宠物狗擦毛的感觉。不过心里虽然是这麽想的,贺冬可不敢表露出来,以楚暖的性子,如果贺冬告诉他你的手感很像宠物狗,恐怕楚暖会暴走吧?
头发擦得半干了,贺冬放下毛巾,用大浴巾给楚暖擦拭身体。
不可避免的,贺冬的视线落在楚暖的身体上。消瘦的身体就算被热水泡成了玫瑰色依然透著病态,楚暖真的很瘦,肩骨硌人,锁骨突出,肋下隐隐透出肋骨的形状。贺冬想到自己以及他所看过的其他男人的身体,无一不是肌rou结实体格强壮──军人嘛,没有雄健的体魄如何完成任务?
贺冬也不是没有见过消瘦病态的人,曾经的一位战友因为伤残卧床半年,也是消瘦至此。
擦干了上半身,贺冬的动作来到楚暖的下体。
多少有些好奇,贺冬多看了一眼楚暖胯间之物,略微有些出乎意料,和普通成熟男性一样,楚暖的性器比身上的皮肤色泽略深,说到尺寸,也是成熟男性所应该有的尺寸。之前贺冬看楚暖白白瘦瘦的样子,还以为楚暖的那玩意儿也是白白瘦瘦的……
阿弥陀佛……贺冬暗道一声罪过,这样猜测一位成年男性是很过分的。
虽然脑子里转过很多歪七扭八的念头,不过表面上贺冬还是保持著面无表情,手下动作也没有因为各种念头而出现什麽异样,他干净利落地为楚暖擦干身子,拿来衣物为楚暖穿上。随後他将楚暖抱出浴室,推著轮椅送楚暖回卧房了。
楚暖的夜生活很单调,玩一会儿电脑,看一会儿书,中间接了几个电话,安排了几件事,上了一次厕所,沈默无声地度过了一个晚上,当时间指向十点半的时候,楚暖打了一个哈欠,睡觉了。
将楚暖抱上床,看著楚暖吃了安定,躺下,闭了眼睛,没了动静,贺冬这才关了灯,退出楚暖的卧房。
一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贺冬关门离开之後没多久,楚暖床头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尚未睡著的楚暖慢吞吞地接起电话,郑伯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少爷,打扰您休息了。”
“嗯,没关系。”楚暖轻轻地应,和白天的他比起来,现在的他语气柔和了许多了。
郑伯似乎笑了笑,温和地问:“少爷,对於贺冬的表现,您还满意吗?”
黑暗中楚暖晶亮的眼睛闪了闪,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沈默了很久才开口缓缓道:“还行。”
“那我们就将他留下再观察几天,少爷若是不满意我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