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境,吕布便要首先护住天子,这样一来,便不用顾虑这个人了,同样,有吕布在,天子何至涉险?他必然会帮我照顾好天子直至归还,不必多言,破城。”
当魏延看到曹军在搬运投石机等过河时,便知这次不是吓唬来的了,忙命人传消息回府。
“马桶?”
琉璃匠人按刘协要求做出了几十个这种琉璃器送来,做的虽然慢,但是手艺不错,器面光滑圆润,琉璃中几乎没有可见的气泡存在。
看到这一堆不算小的琉璃器,吕布先猜“汤碗”,被集体鄙视。
曹丕不知是不是故意跟吕布反着来,一脸淳朴地道:“马桶?”
吕布立即瞪曹丕,曹丕憨厚一笑。
刘协问陆逊:“伯言,你说呢?”
“臣看不出来,”陆逊先说了这句,然后道:“只是……臣想皇上还命人准备了其他东西,这琉璃想来不是单独起作用的。”
刘协笑笑,叫陆逊走近,附耳叽叽咕咕一阵,叫陆逊去办事。
吕布刚刚退下,刘协把曹丕看了看:“子桓……”
谁知吕布在外道:“什么!?”
两人一齐看向门外,吕布拉着一个兵士进来道:“皇上,魏延派他来报知皇上,曹Cao将投石机等运过这边来了!”
刘协问:“这是要做什么?”才过一个月,离郭嘉的预计还早不是?
曹丕忽道:“臣先退下。”
刘协陡然闭上嘴,看过去,曹丕却依照着臣礼躬身后退,眼睛瞧着地上,打算退出去。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曹Cao没有动作的时候,襄阳府里对他们两人而言就像是一块与世隔绝的桃源,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敌我对立,甚至没有君臣之别。
刘协本来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吕布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曹丕,也根本没想过见到之后,该怎么办?
所以曹丕的试探,刘协只能顾左右言他。
曹丕并非粗人一个,试探不果,便放弃了,刘协那时候绝对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一定会开口,只是现在还没想好。
所以即使假装成没有问题的样子亲密无间,甚至故意嫌弃药苦,变相的向曹丕……算是撒娇吧!想从侧面安慰曹丕。
可又怎么安慰得了。
此刻,曹丕把他自己放在了臣子?甚至敌方俘虏的位置上,躬身后退,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让刘协明白过来,他的回避,已经又一次伤害了曹丕。
魏文帝是魏文帝,眼前的曹丕根本就不是什么魏文帝,再有满腹的野心,他也还只是一个陷在初恋里的十几岁少年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协比曹丕成熟得多,顾虑得也太多了。
在曹丕退至门边时,刘协道:“子桓,留下。”
先从信任开始。
至少有一点,刘协可以确定——不想再失去曹丕一次,不管是任何意义上的。
曹丕立即便站住了,虽然惯于隐忍,没有把眼睛向刘协看过来,但刘协知道,曹丕此时还没有把他的面具戴上。
“魏延虽有奇谋,敢于冒险,可是毕竟战阵阅历不足,经验尚浅,奉先,你既然来了,城中兵马自然由你统率,魏延从旁协助,休要担心朕,郡府位于城中腹地,又背靠岘山,城门不失、城池不破,朕何来危险?况且,朕身边还有子桓在,速去统兵守城。”
吕布试图留在刘协身边,但说到词穷,刘协还是快刀斩乱麻地把他给驳了,只得领命而去。
吕布一走,屋里屋外静下来。
刘协歪着头把站在门边不曾动过的曹丕定定看着。
吕布走得急,门上的棉帘子被钩到了雕花上,院中的落雪纷纷,门里的熏炉不曾受风,一道青烟笔直地升腾至散。
曹丕站在门里,和刘协之间隔着熏炉,他袖着手,头略略垂着,好像没有注意到吕布已经离开了一会,像个华贵的摆设,安静地存在于屋内。
刘协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即便他还没有想清楚,至少也得让曹丕知道他还没想清楚。
起身走过去,刘协才刚刚伸出手,曹丕已经把拢着的两手放开,好像知道刘协要做什么,任由刘协穿过他的腰际,抱住他。
刘协靠在曹丕肩头等了一会,感觉到曹丕回拥的臂力后,心情安定了好多。
“子桓,朕都告诉你,所有……一丝一毫绝不隐瞒……包括朕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你,即使期盼已久……”
上元节,被一个老黄门和几杯酒逼得想就此了断,却在见到曹丕后,决定赌一把,赌曹丕的感情。
那时候,刘协眼里的曹丕还是个工具。
“朕没想到,子桓真的……会说抛就抛,你父亲势力如此大,不出意外,天下会改姓曹,而你,迟早位临九五。”
刘协又一次提到这话,这次曹丕没有反驳。
南方四州,荆、益、扬、交,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没有一个能够凝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