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嗖的射出来,直冲黎华的后心而来。
黎华回身一接,三根针被他牢牢地夹在指间。
心下大骇,以为李轻烟出什么事儿了,忙飞身往马车拂去。
近了却见李青仍然恭恭敬敬、面色如常的站在车旁,黎华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到了车前,急忙把门帘一撩——
李轻烟毫发无损、安安稳稳地坐在里面。
“出什么事儿了?”黎华焦急地上下打量李轻烟,却无甚异样。
“我突然特别的想吃栗子炖鸡。”
······
“有多想?”
“不马上吃到我就会死的那种想。”
嚯,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强烈的一种想。
“当真?”黎华严肃认真地问。
“当真!”李轻烟严肃认真地答。
“等着。”还是早上的那句话。
不知为何,李轻烟现在听着这两个字比他听过的所有情话都要动听。
黎华提气运功,落燕离枝般地像远处掠去。
李轻烟选的这个位置和原先的好去处截然不同,原先是闹中取静、危中取安,这次是穷乡僻壤、杳无人烟。
黎华跑出去十里地都没看见有人家,又跑了十里地才看到一家寒酸的酒家。
他飞身跃入,吓了里头的伙计一大跳,没看见怎么凭空出来个人?
黎华来不及跟他们多费口舌,进去劈头就问:“能不能做栗子炖鸡?!”
伙计愣了一下,道:“差不多能吧。”
“来一盘,要快!”
“哎呦爷儿怎么这么急啊?坐下来歇会儿嘛。”
黎华掏出二十两银子,啪!往桌上一磕。
“两刻钟能做好,这就是你们的了。”
伙计一溜小跑飕飕地跑到后厨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热热络络地拿过一个油乎乎的大茶碗,从一个茶渍斑斑的大铁壶里倒出一碗稀稀拉拉的茶来。
伙计好奇心重,凑过来问道:“爷儿,您为什么这么急啊?”
黎华一本正经地答:“内子说不立马吃到栗子炖鸡就会死掉。”
······
“您信?”
“当然信,这有什么不可信的?”
得,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傻的,伙计翻翻眼睛。
黎华火烧火燎的坐不住,端起茶,眼见碗沿儿上还有饭渣,只好作罢。
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伙计道:“带我去后厨。”
到了后厨,厨子正在杀鸡,是只又瘦又老的母鸡,黎华皱了皱眉头。
“还有别的鸡吗?”
伙计道:“不好意思了爷儿,就剩这一只了。”
黎华叹了口气,道:“把你们要用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
“啊?”伙计一头雾水。
黎华不多废话,“拿来。”
伙计背后突然冒出森森冷意,麻溜的去办了。
黎华卷卷袖子,把袍子一撩塞在腰带里。
不多时,一应器具,盆碗铲勺,被黎华擦洗的光可鉴人、闪闪发亮。
伙计看的目瞪口呆、啧啧称赞,人傻、钱多、活儿干的利落,这样的客人来多少都不嫌多!
黎华洗碗锅灶,厨子正在剥栗子,又干又皱的栗子。
黎华还没开口。
伙计便道:“只有这些栗子了。”
黎华扶额,他今天真是瞎了眼了、糊了心了,怎么就不能再多跑十里路呢?!偏就找了这么一家不靠谱的黑店!
那厨子胳膊像是受过伤,很是笨拙,剥栗子都剥不成个儿。
黎华长长的叹了口气,问:“你确实会炖鸡吗?”
厨子道:“大差不离儿吧。”
黎华唰的一下抽出小刀来,吓的那伙计嗖的一下藏到了厨子身后。
“把栗子给我吧,你去准备别的。”
伙计和厨子松了口气儿,惊魂甫定的说:“哎呦,您可吓死我了,我以为要打劫呢。”
······
外头柜台上就放在黎华的二十两银子,到底是谁打劫谁比较合适?
黎华成天摆弄一些Jing巧的玩意儿,十指十分的灵活,Cao刀剥起栗子来举重若轻、行云流水。
唉,这刀又是刮桌子,又是剥栗子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伙计在一边儿新奇地看着黎华忙活,边观摩边咂嘴。
黎华三下五除二就剥了一碗栗子,抬头见厨子的手哆哆嗦嗦的,姜片切个跟个母猪腿一样大。
黎华无奈的对厨子道:“告诉我栗子炖鸡按道理来讲应当怎么做,然后你们就都出去吧。”
伙计为难的问:“那银子···?”
“归你们了。”
伙计简直快喜极而泣,高兴的腿都要迈不开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