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最擅长煽动民众的演说家了。”
“就是他,”西泽尔道,“法王查尔斯两次途径弗洛lun萨,给了他大好的机会出来活动,萨佛纳罗拉不到半年就发展了近万的追随者,现在更是声势浩大,你猜他的矛头指向谁?”
“你父亲,美蒂奇家,恐怕还有你?”
“哈哈,没错,肯定有我。”西泽尔欢声道,似乎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不过这是个好机会。”
“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是好主意。”西泽尔更正道,“洛lun佐·德·美蒂奇现在正为弗洛lun萨的一片混乱大伤脑筋,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萨佛纳罗拉煽动市民起义,想必他正是一筹莫展了才会让乔万尼给我写信——这不正是个狮子大开口的绝妙时机吗?不管我们提出要多少钱,美蒂奇家的银行都不会拒绝的,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更何况,除掉萨佛纳罗拉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快事。”
我摇头:“乔万尼要恨死你了。”
西泽尔说:“那是我的荣幸。”
第十章 君主
1497年年初,虽然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公开宣布萨佛纳罗拉为异端分子,但是弗洛lun萨的动乱仍然没有缓解。
萨佛纳罗拉的信徒依旧狂热地聚集在他身边,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西泽尔和我只能动身再次前往弗洛lun萨。
一个多月前西泽尔曾经奉教皇的口信前来弗洛lun萨,勒令萨佛纳罗拉和他的信徒放弃异端信仰并且前往罗马向教皇忏悔,但对于那群已经失去理智的狂热分子来说,一段不痛不痒的废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一次,西泽尔带了整整三十多人一同前往,目的不言而喻——就看萨佛纳罗拉是否仍旧冥顽不灵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进弗洛lun萨,然后在西泽尔的指挥下分散开来,西泽尔和我直奔多明我会的布道所。古朴肃穆的教堂门口已经聚集了为数不少的民众,等在那里听萨佛纳罗拉出来布道,西泽尔穿着亚麻斗篷和我混在人群里。我们选择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以防那些狂躁的信徒忽然失控。
我和西泽尔一面围观,一面闲聊,我碰了碰西泽尔的胳膊,“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趾高气昂地骑着马冲进教堂,然后教人把萨佛纳罗拉绑起来扔在你的脚下呢。”
西泽尔耸肩,“我也不是总那样狂妄,米凯莱托,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差吗?”
“倒不是差不差的问题,你应该是那种执意要把所有违背你意志的人踩在脚下的人吧。”
“你真是了解我。”西泽尔开心地笑道,“我倒是想让那个信口开河的异教徒趴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尖,可惜你看现在的场面——”
西泽尔抬手,那广场上全是聚Jing会神的信徒,那些人眼中像是有股火焰一样,一个个都好似饿狼双目炯炯,只要看到任何一个上等人,都会立即扑上生吞活剥的状态。
西泽尔遗憾地摇摇头,“虽然我也想趾高气昂地将他踩在脚底,但是我却没那个胆量啊。”
“所以你就混在人群中听他的布道?”
“是啊,”西泽尔露出孩子一样天真却邪气的微笑,“因为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了,不听一听真是可惜。”
我心知肚明地抬了抬眉。
西泽尔戴起了风帽,往人群中挤了挤。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正是月黑之时。
西泽尔吩咐他的手下——那些闻名全罗马的波吉亚家的杀手们,被称为“黑夜里的刽子手”的一群Jing悍的武士——让他们跟踪多明我会的修士,埋伏在修士们起居的院落附近,在萨佛纳罗拉和他的几个追随者经过的时候,伏击了那些武艺平平的修士。
萨佛纳罗拉的追随者都被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连带着听到风声的多明我会的修士也被一一抹杀干净,现场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境界。
西泽尔令人将萨佛纳罗拉的眼耳口全部蒙住堵上,捆成了一根圆柱拴在他爱马的后面,然后拖在地上一路骑至美蒂奇家的宫殿。
而就在这个深夜里,美蒂奇家的当家主人——洛lun佐·德·美蒂奇,领着他的妻子儿女以及美蒂奇家的仆从,正浩浩荡荡地站在宫殿的大门处,毕恭毕敬地等候西泽尔的到来。
西泽尔骑在他高大的坐骑上,颔首道,“晚上好,阁下。”
洛lun佐躬□:“万分感谢您的到来,波吉亚主教大人。”
西泽尔向后抬手,“我有一个小小的礼物送给您。”
于是西泽尔的手下将捆成圆柱形的萨佛纳罗拉扛到台阶上。
洛lun佐·德·美蒂奇看着地上被拖得不成人形的黑色“物体”,漠然而优雅地一笑,“这真是雪中送炭的善行,主教大人。”
“一点惊喜而已。”西泽尔坐在马上,神色颇有深意,“但是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个礼物的价值,不是吗?”
我在后面听到,忍不住笑出来。
说真的,我很少见过像西泽尔这样明目张胆地绑架、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