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一片兵荒马乱的营地里直冲而出,背后一片嚎叫怒骂声。
十分顺利地,我们一口气冲出了密林,在黑夜的掩护下往罗马奔去,骑倒哈德良水库下方时,离开边境线约有十哩,西泽尔忽然拉住缰绳,放声大笑。
“我不行了,米凯莱托……一定要停一下。”西泽尔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我先笑完……”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西泽尔:“喂,我说你也分一下时间场合。”
西泽尔气喘吁吁地说:“抱歉抱歉……我只要一想到查尔斯那张滑稽的脸,以及每次咆哮时他整张脸扭曲起来的滑稽样子,就想爆笑……我已经憋了大半个月了!”
西泽尔弯着腰笑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无比地天真烂漫,我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紧张了二十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西泽尔,你这家伙,”我抱怨道,“一点也没有当人质的自觉,我可是紧张得半个月没睡好觉!”
西泽尔笑完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澈如水,直直地看着我,“我知道,米凯莱托,可是我就是半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就在附近保护我。”
他的话好似一股清泉流过我的心头,留下无比甘甜的清香。我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嗤笑道,“算了吧,你有哪一次危险的时候不是靠我来救你?”
西泽尔狡黠地看着我,像只狐狸一样眯起眼:“说得好像自己是英雄一样,那你今后也要……”
说到这里,他话音忽然断了,我奇怪地看过去,只见他捂着颈部下方,睁大眼睛。
我感到浑身的血都凉了。
“西泽尔——!!!”
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过去接住了他从马背上坠落的身体。
是我的错。
我太高兴,一时大意了。
“西泽尔!”我将他放在地上,一支弩箭正中他的脖子下方,穿透了他穿在里面的锁子甲,胸口被血浸shi,“西泽尔,你怎么样?!”
他努力地张嘴,“小心……”
我浑身一震,电光火石之间,我抽出了腰间的短剑,转身的一刹那,两剑交击,在黑夜里擦出一丛绚亮的火花。
来人被这一击挡开数步之远,在一块岩石上落脚站定。
我握着剑,浑身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死死地盯着他:“奎尔菲斯!”
“哈!”白发的男人用嘶哑的声音笑道:“米凯莱托!你的进步真是令我有些吃惊!我差点就要招架不住了。”
怒气像是一座火山在我心头爆发出来,我恨声吼道:“你惹到我了!奎尔菲斯——你绝不该碰他,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这一箭后悔!”
奎尔菲斯站在那岩石上,静静地看了我片刻。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说:“米凯莱托,你这只波吉亚的狗——”
“哼!”我冷笑,“那也比你这个孤魂野鬼强——既然是地狱里来的,我今天就让你回地狱里去吧!”
说完我抢先飞身攻了上去,奎尔菲斯那如冰珠雕琢的双眼中喷出蓝色的火焰,他纵身从岩上飞下,手中的长剑携落势一劈,几乎将我手中的短剑斩成两段。
我只得错身让开,再攻上去,快如闪电般与他近身交接十余个回合,双方一时间不分上下。
西泽尔带着胸口的箭伤,在不远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一面与奎尔菲斯械斗,一面忍不住分心往西泽尔处看了一眼,这一刹那的时间里,奎尔菲斯一剑刺中了我的手臂。
“唔……”我吃痛,连续地闪避了几次,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哈哈,”他骄傲自大地向我笑道,“你和我差得远了。”
一面说,他一面缓步向我和西泽尔走近,手中银色的长剑渐渐举高,“米凯莱托,你无法阻挡我,我要杀的人,即使他是上帝的儿子也一样。”
我右臂已经失去了感觉,无法有力的握住剑,更何况我未有预见到今天会有决斗的场面,一把普通的短剑在奎尔菲斯面前毫无优势。
随着奎尔菲斯慢慢走近,我心里凉了半截。
就在这时,山谷里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号角声。
那号角声好像是低沉的狮吼,在寂静的谷地中回荡。
我抬起头,看见那水库顶上,高耸的雨神残像脚下,站着一个白衣人。
奎尔菲斯看到那人,瞳孔一缩。
白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里,从他戴着的狮头恶魔的面具下,可以感受到他傲慢的目光就像是君主审视他的子民一样审视着我们。
奎尔菲斯思索片刻,发出愤恨的一声低咒。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身形一闪便往暗处藏匿不见。
我再抬头看向水库顶上,只见皎洁的圆月之下,只有残破的雨神石像在那里无声伫立,那狮头恶魔人已经消失无踪。
真宗会的使魔吗?
我没空细想,转身回去,西泽尔已经扶着石壁勉强站立起来。
“你怎么样?”我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