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客,我反而完全不能相信您所说的话。”法穆尔欠了欠身,不以为意地笑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转身临走前他又想起了什么,对卡特琳娜补充一句,“我也听说卡特琳娜殿下一直和黑塞壬号的船长有过节,他不仅是海盗,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他其实也是个恶魔呢?”
卡特琳娜一惊,警惕道,“你说什么?”
法穆尔向她点点头肯定道,“他是个纯血恶魔,当年恶魔界十七个选帝侯之一。”
卡特琳娜睁大了眼睛,又一次手指忽簌间抠进掌心。
番外:反派1/2
没有人愿意总是当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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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次全体枢机主教会议开了一个月零十九天又二十三个小时。
本代教皇亚历山大十八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法穆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西斯廷教堂的四面垂下巨大的深红色的帘幕,大门上金色的锁链打开,红衣主教们在被象征性地神圣禁闭了四十九天之后,依次走出了长方形大殿。
阳光从祭坛上方的高窗中射下来,祭坛上放在灰烬中的三件圣器反射着纯净的白色光芒。法穆尔临走前看了一眼年迈的教皇,两个近侍躬身搀扶着他的手臂随着他走下神坛——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主持会议了——在他死之前,他又成功地熬过了一次主教大战,教廷的纷争再一次沉入水底。可是法穆尔觉得自己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
六十六在传说中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因为在东方的一些教区,六月六日是魔鬼的生日。通常在这个日子里Yin谋与背叛盛行,而神的子民将受到考验。
法穆尔知道自己是必定是要倒霉的。
十六年前,亚历山大十八世加冕,那时正是罗马教皇的个人势力落到最低谷之时,随后西泽尔大公将西泽尔家族卷入了教廷的内部斗争,亚历山大十八起意另选年仅十九岁的西泽尔小公爵作为西泽尔一族的族长,以及下一代海洋王的候选人。这个意图非但直接破产,还导致了西泽尔家族内部分裂,西泽尔大公受封为海洋王并且站到了教皇的对立面。
此后,除了西班牙和多数没有海军的内陆王国之外,葡萄牙,英格兰,威尼斯公国,荷兰,法兰西诸国的海军力量都进入了敌对教皇的阵营之中。
这个时期绝对是教皇以及教皇支持者们的噩梦。
法穆尔感到非常无奈,他只能在Jing神上支持一下弱势的教皇以及那些理想主义者的神圣罗马信徒。他长相过于Yin郁,五官深刻峻峭,总是缺乏生动的面部表情以及春风送暖的天使微笑。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严肃的禁欲调子,但是又有一双棕红色的眼睛和一头玫瑰金色的卷发。通常这样有强烈违和感的人总是逃不过当反派的命运。
虽然对于当反派他既不是非常排斥也不是特别享受。
因为,极端排斥当反派却又不得不当反派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悲剧英雄(此人暂且按下不表);而极其享受当反派并且乐在其中乐此不疲的人一般又难免是Jing神病患(此人是菲斯特),两者都是一出好戏中的必不可少的亮点与Jing华所在,但是法穆尔不是,他是一个死跑龙套的反派,以及永远藏在风暴之中推波助澜的黑手,做完坏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场的必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比悲剧英雄更加悲剧的存在。
但是法穆尔是连苦笑都不会的人,如果可以,他宁可现任教皇活得越长越好。事实上亚历山大十八最长也活不过今年,教廷内部的几大势力都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这次全体枢机主教会议上,教皇垂死挣扎地提名西泽尔家小公爵进入核心枢机团,连时间都已经定好。法穆尔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没错,他又要当反派了。
他站在罗马教廷对阵罗马教皇的风口浪尖,他要斩杀一切教皇以及未来教皇的新生力量,并且,还要不留痕迹。于是他拿着教廷的秘密卷封顶着所谓“教皇特使”的名号追上了白翼女王号。
他第一次见到小公爵是在莱昂山下的圣若望大教堂,当时三米高的大祭坛上三样圣器同时对西泽尔的祈祷做出了响应,随后十五岁的少年站在一片百合花圈和鸢尾花束的包围之中,神情冷漠地接受祝福。
如今看来,西泽尔公爵远比教廷所设想要难以对付得多,他态度暧昧手段隐晦,既牵扯着世界第一海军的西班牙在身后,又控制着七海第一宝藏的钥匙不松手:一个是海军元帅的公主,另一个是第十七顺位的选帝侯,真真是厉害无敌!
美人没有一个不是狐狸Jing的,这样的人才不做反派还要他法穆尔上来跑龙套,实在是浪费资源。
法穆尔想,和这种人周旋自己还能有胜算吗?当然没有。
破坏西班牙对小公爵的支持?断人姻缘是要天打雷劈的,虽然法穆尔不在乎这一点,但是你看那个公主一副誓死保卫婚约的样子……算了吧没希望的。一旦西泽尔成功地打开宝藏,当他返回罗马之日,西班牙海军屯守亚得里亚海,由他支持的新教皇顺利加冕,教廷的格局将被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