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Jing光了,他从浴室把新毛巾泡了热水,提回来给彼此擦拭。
陈曨要的就是这种筋疲力竭的快感,莱斯给他擦身时,他就舒适至极的睡下去了,这是他最近发现的、防止失眠的有效方法。
这所谓的圈子 十六
十六、倾辄
第二天、就如陈曨所说的,四点起床简单的梳洗换装,莱斯把他载到展馆报到。他比预定时间提早了十五分钟,但模特儿们已经有一半来到了。
老爷子挺直腰杆,像军官一样站到台上训话,每一次克里姆的秀都是米兰的城市话题,能收到邀请卡进场的也是特别人物,所以这确实容不得丝毫差错。
老爷子卯劲扮起黑脸时,刘冥就回复到白脸的角色,只淡淡的要大家平常心,随排演时的表现去就行。陈曨和Kafka不意对上了眼,对方很快就挪开视线,陈曨则是垂下眼帘,让自己忘记那些枝微节末。
真正工作时,所有恩怨都得暂时放下,陈曨年纪比Kafka少,但这方面反而更看得开。他们出场的时候,Kafka总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怕陈曨又在他背後搞鬼。结果走台步时不自在的反而是他,连陈曨都看出Kafka是失准了。
「为甚麽我的搭档会是你!」Kafka搁下这气狠狠的话,就在助手的簇拥下带走了。
清者自清,这方面陈曨已不决定再说任何话。他把Jing神和心机放在之後的两个回合。
後台很狭小,熟悉的模特儿经常会碰到面,但现在谁也没有交谈的馀裕,倒是方便了陈曨,不用应酬那些虚情假意,他倒更能专心在工作上。
他弯下腰,把鞋带上的皮绳结松了,又仔仔细细的系起来,直至两个圆打得匀称均等。
外头的音乐轻快悠扬,和最後一位搭档站在後台,与观众只隔了一阵布幕,等伸展台上那两位回来,就轮他们上场。
这位混了欧洲几个血统的搭档,在陈曨背上重重一拍,示意彼此做准备。布幕掀起的瞬间,上回合的模特儿归位、换他们出场,交接快截俐落,让观众目光落在新一双搭档身上。
不需像女模那般走八字、扭腰翘tun,男模走的,是刚劲有力的步伐,陈曨与搭档一路顺著节拍来到伸展台末端,各据一方拉开夹克,露出里头贴身的薄衬衫,那完美的肌rou线条暴露出来,不算壮硕,但单薄中带点柔韧,有著少年独特的活力。
镁光灯声响像止不住的chao水一样簇拥来袭,与头顶的大射灯一同把模特儿笼罩著,这是个关键时机,不想被人拍到白眼的怪模样,便只能努力和光抗战,把眼睛睁大到极点,模特儿是看不到台下景色的,只能靠感觉盯著前面一大片黑暗,让镜头来捕捉自己。
心里默数著秒数,然後与搭档有默契的交换眼神、位置,再一同转身回去,这就完成今天最後一个造型,虽然秀还有压轴,却是别人的事了。
回到後台,陈曨不用再出场,也就没人急著来侍候他换装卸妆,助手一拥而上替他旁边的搭档换装,他好整以閒慢慢解下饰物,交给服装师将之收归原位。
有同他一样已完场的同伴们正站在後台喝水,陈曨走上前去,和他们击掌,「Good Show!」彼此拥抱,这几个月的工作终於到达尾声。
服装秀後总伴随一场盛宴,撇除庆功意义,这也是场很了不得的交际大会,陈曨本身是累得不想出席,但他的专属褓姆莱斯却必须出席这场活动——经纪人本来就是为此而生,人脉等同工作与金钱,他印了两大盒卡片,又订了套新款阿曼尼西装,就为了今天这一出。而安东尼亦想带著陈曨到处炫耀,难得他们有致一同,不让自己开溜。
陈曨随著大伙儿先移步到宴会厅的休息室,准备在那边做谢幕仪式,叠高的香槟杯几乎要贴上天花,可以想像一会儿是怎样酒色酒香的光景,他们到时,休息室里已经坐著几个盛装打扮的美人,有男有女,脸蛋都在杂志广告上见过,是有名的同业。
陈曨不太记人名,除非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所以他进了休息室,只礼貌的对所有人点个头,便靠到沙发一边坐著。走台耗费了极大的Jing神力,他现在只需要宁静。
但同他一起进来的模特儿,却不是这麽想了。有些人是天生的交际花,有认识的脸孔总要上前笼络一番,於是房间里就响起陪笑客套的交谈声,陈曨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双臂靠在椅柄,头深深的埋进去,明摆著来打盹的。
他这个举动,在旁人眼里是有点跩,但也没人敢当面指责,便把他彻底忽略掉,当成休息室角落的一个摆设。
当他迷迷糊糊的养了一顿神,忽然觉得身边有个温暖的身体,也这般紧靠著自己而坐,他从臂弯里抬了头,发现旁人是打盹靠到自己背上去了,那人的头垂得很低,看衣著和身高,是模特儿,却不似是一起工作的任何一位,出神了一会,陈曨决定缓慢而小心的站起身,他不喜欢跟人无端靠近。
而他一起来,那靠在他身上的人自然就醒过来,那人眯了眼,好像也是处在云雾中不省人事的样子,陈曨却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