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回到自己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想心事。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外面很安静,杨扬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以破釜沉舟的决心上网订了晚上的机票。下午训练时杨扬一直很紧张,好不容易坚持到训练结束,他连晚饭都顾不得吃,赶紧回房间整理东西,换衣服。他订的航班9点15分起飞,时间很充裕,出门时杨扬还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说自己要去首尔一趟,明天就回来,让教练不要担心。
由于自己近两米的身高太过扎眼,杨扬捂得很严,帽子、口罩、大围脖,他基本上是只露两只眼睛出门了,也幸亏现在正值隆冬,穿成这样也没什么稀奇的。在上飞机前,杨扬给李隆基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在机场了,两小时后就到首尔。然后他挂了电话,关掉手机,全然不管对方吃惊的叫声和连珠炮般的问题。
在飞机上杨扬一直很紧张,他不知道到了首尔会面对什么,想起在仁川时朴信中的冷淡和疏离,他甚至担心他会不会见自己。再者杨扬又是偷跑出来的,回去之后肯定会有处分,这也够让他提心吊胆的。夜渐渐深了,有些乘客已经入睡,但杨扬睡不着,他看着外面蓝黑色的夜幕,脑子里纷纷扰扰乱成一团糟。
北京和首尔有一个小时的时差,当地时间凌晨12点多,飞机在仁川国际机场降落,杨扬走下舷梯,外面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两个多月前,他就是从这个机场来到仁川参加亚运会,没想到两个月后他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杨扬把两只手笼在嘴边呵了口气,然后搓搓手,将手机拿出来打开,见有两个未接电话和几条短信,都是张指导和李隆基的。
张指导是晚上睡觉前发现杨扬不见了的,他看到那张纸条时急火攻心简直要晕了过去,马上给杨扬打电话,可是这时已经将近10点,杨扬早就关了机上飞机了,于是张指导就给他发短信,说臭小子有种你别回来,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然而过了一会儿,张指导毕竟不放心,就又发了一条短信,让他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注意不要被人认出来。而李隆基的短信则简单得多,只有一句话:朴先生让我来机场接您,到了给我打电话。
现在杨扬看着这几条短信,心里既想笑又想哭,他知道教练和朴信中毕竟都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杨扬先给张指导回了短信,让他放心,然后又打电话在机场找到了李隆基。李隆基苦着个脸,劈面就问:“扬哥啊,你怎么来了啊?你来干什么啊?”李隆基原本一直称杨扬为杨先生的,后来杨扬老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就慢慢熟络了,于是李隆基就也跟着别人叫他扬哥,但其实他比杨扬还要大一岁。
“我不放心,来看看park。”杨扬说,“park他知道我来了吧?他怎么说?”
“朴先生也没说什么,我跟他打电话说你要来了,他想了想,说自己出来不方便,拜托我来机场接你。”
“哦,那这是要把我接到哪儿去?酒店吗?”
“不是,朴先生怕你住酒店被人认出来,让我把你送到他家里。”
“家里?”杨扬一下子雀跃起来,但转念一想,家里不是还有park的父母吗?也是没有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不过杨扬随即又想,这时候见见伯父伯母也是好的,可以先联络一下感情。可是,我没有准备礼物啊,难道空着手去拜访吗……
刚才两个人边走边聊,这时已经到了停车场,李隆基打开车门,杨扬却没有上去,他问:“那个,李子,这个机场哪里卖的东西比较好?”
“干嘛啊扬哥?”
“我给park的父母选个礼物,总不能空着手到人家里去。”
“不用了,朴先生已经从父母家里搬出来了,现在自己住,一般到休息日才回去。”
“是吗?”
“是啊。”李隆基说,“快上车吧扬哥。”
两个人上了车,杨扬坐在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犹犹豫豫地说:“那个,李子,park他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有了女朋友吗?”
“哎呀你想什么呢扬哥?”李隆基发动了车子,说道:“朴先生13年就从家里搬出来了,那时候他有一段时间作息很不规律,为了不影响家里人,就搬到了原先买的一套公寓里。”
“真的吗?”杨扬还是不放心,“那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扬哥,你怎么又来了?”李隆基又是一副苦瓜脸,“一会儿见了朴先生你问他不好吗?干嘛非得问我啊这不是为难我吗……”
杨扬没有说话,他也知道不该一直缠着李隆基问,可他这不是怕朴信中不肯告诉自己吗。
从仁川到首尔只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朴信中的公寓在松坡区蚕室洞,韩国的很多明星和艺人都住在这里,很繁华。李隆基将车子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杨扬乘电梯上楼去。杨扬既激动又紧张,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心里跳得砰砰的。到了第九层的一个公寓门口,李隆基按响了门铃,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了,朴信中穿着一套浅蓝色方格的家居服出现在门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