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被褥凌乱不堪,残留了很多已经干硬的白色体ye和暗红血迹──是他自己的。浑身的骨头像被打散了一般,酸痛难耐。被绑了一夜的双手已经解开,手腕上留下了两圈鲜红的勒痕。胸口和大腿内侧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腹部甚至还有些细细的鞭痕。後方的私处……他都不愿仔细去感觉。闭眼躺著,动不了,也不愿去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就这麽放空了好一阵子。
终於,他逼迫自己忍耐著,蠕动著翻下床,跌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後庭传来抽动内脏般的尖锐刺痛。咬住嘴唇忍耐了一会儿,再吃力地伸手把地上的、自己那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裤勾了过来,慢慢地往身上套。扶墙站起的动作让他冷汗直流,脊背阵阵发凉。他一步步向外挪动著出了房间,打车回家。
这件事中让他唯一庆幸的是,那几天他老妈正好去了美国的小姨家做客,没有看到他如此凄惨的、一副被人轮暴过的吓人样子,不然她非抓狂不可!比起让老妈担心和逼问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默默舔伤口。
其实生理上严重的伤痛也有好处──让他顾不上胡思乱想。每天一个人买菜,做饭,洗澡和处理伤口,做完这些他就已经Jing疲力尽,晚上沾著枕头就能沈沈入睡。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自己做饭,叫外卖就行,但潜意识地逃避思考,想忙碌起来,就这样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肌rou大叔04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邵元身上的伤好了,老妈也风风火火地从美国回来了,照旧抢著做饭、像对小孩子那样宠他照顾他。一切都恢复原样,似乎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有在极为少数的几个夜里,他会因为那狂乱的梦境而在阵阵冷汗中惊醒。
江邵元真正认真去回想这件事,已经是遥远的一年以後。这期间他就像选择性失忆了一样,只是像跟自己心照不宣似的,再也没去过“好又多”酒吧──那是他和那个男人认识的地方。他也没有去别的夜店或娱乐场所,偶尔会逛逛同志网站,却没有心思交新朋友。
又再想起那件事的时候,他没有给过自己任何心理暗示,就这麽忽然想起来了。觉得自己并没有很强烈的抵触感,就开始细细回想起来。毕竟那已经是恍如隔世的一年前的事了,久远到就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那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上的男人──到现在他也不否认这点。虽然他一向随和,觉得大家都是不错的人,因而对别人很容易有好感,但从来没有过那种心动的感觉。
那样俊逸非凡的五官,风度翩翩的气质,矫健而富有力量的Jing壮身材,温柔中带点邪魅的笑容……他的一切都让他著迷,他不用做任何事就能牵引他的目光。
更难得的是,他竟然也对他有好感!江邵元知道自己的条件,一般的圈内人,想上他的会嫌弃他不够纤细,想被他上的又都不能让他“性奋”。而那个人却痞痞地贴在他耳边告诉他:“你的肌rou真性感,让我来征服你吧!”他的耳根子立刻很不争气的红了个透。
接下去的一切发展得很快,那人摄魂的眼神,暧昧的调笑让他感到晕眩。对方带著他跳了煽情的贴面舞,偶尔在他耳边轻吻,手却很规矩,绅士地搂著他的肩、环著他的腰,让他感到甜蜜和安心。
江邵元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在情场上一向处境尴尬的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竟然也喜欢自己,还给他如此热情的回应!
江邵元并不是欲望至上的人,以前即便是在酒吧找伴儿,也都是约过几次、稍有了解之後才会去宾馆开房。但是在舞池里被那个男人搂在怀里的时候,他的心忽然有点痒痒的蠢动,身上也有点燥热,一时间很想用力地亲亲、抱抱这个人。
“如果等会他提出要求,我就跟他去开房!”江邵元其实心里有著暗暗的期待──如果对象是他,他愿意让自己疯狂一回。
结果对方没有提,而是请他喝了一杯酒──不是他惯饮的低度数的“彩虹流星”,而是口感醇烈的伏特加──琥珀般晶莹的颜色,浓郁而纯粹,就像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
那一杯酒还没有喝完,江邵元就感到阵阵昏沈,他不知道自的己酒量原来差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平时不沾烈酒的缘故?还在想著自己该向那人要个电话什麽的,就失去了意识往下倒去。身边的男人适时的扶住他,半搂半抱地把他带出了酒吧。
然後……等他醒来就是那混乱的那一幕。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下药了。那男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的什麽温柔、什麽风度,都变成了冷酷的侮辱和强烈的恨意。
他不明白,在狂乱的欲chao中还在疑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他啊,在这之前他压根没见过他。他说的弟弟,也完全不清楚是哪个人,更不用说招惹了。
会是误会吗?他是以为我做了什麽,要这样的玩弄、羞辱和威胁才能解气。他应该很爱护他的那个弟弟吧?他说他……最讨厌我这样的……不是最喜欢吗?怎麽会是这样……
饶是他一向神经大条,到这个地步,也觉得再深想下去只会平白地折磨自己。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