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翘起唇角。
霍改看那万仞仑明明无法感知外部情况却急着让自己交接身体,便知只要一旦魂魄各归各位,万仞仑十有八九会继承这具皮囊的记忆。所以霍改故意顺势将万思齐暴露在雨无正眼前,诱他许此一诺。万仞仑那货惯来喜欢迁怒,谁知道这厮到时候会不会借着雨无正之手干掉万思齐以报复社会。霍改索性直接抢了先机,就不信他万仞仑事后还敢再来一出“恩将仇报”。
“你大哥那边出了何事,可有需我帮忙之处?”雨无正确定了这位大舅哥的重要性,立刻狗腿地表示一定和老婆统一战线。
“我只知他出事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我先行一步,去将事情弄清,你待养好了伤,再来坤城寻我。”霍改并不介意在非常时候借雨无正的手用些非常手段。反正他都要走了,人情债什么的,就让万仞仑慢慢还去吧!
“坤城……好像那东方阁主就在此处吧?”雨无正敏锐地发现了某不安定因素的寻在。
霍改斜斜看他一眼:“然后?”
“没事,你小心。”雨无正一看霍改那拽得二五八百的神情,再想到霍改的种种手段,明智地闭嘴了。
霍改不再耽搁,打点好行李,雇上马车,立刻奔赴坤城而去。
雨无正立在门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默默咽下一口血:万仞仑啊万仞仑,为什么你敢将咽喉暴露于我,却不肯将背后交付于我呢?
霍改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坤城大门就让人给逮住了,谁让城门卫兵什么都不看,偏看那脖子上是否挂着花枝富贵锁。万思齐纵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么一大笔钱的流向要想完全瞒过一州刺史的眼,难度也委实太大。这年头的钱庄可没瑞士银行那么有职业道德。所以,霍改当场就被卫兵客客气气地押送着去了陈府。
尚未进门,得到消息的陈柏舟已是迎了出来。依旧是一派大儒风华,身形却是清减了许多,那眉眼在一身淡青的儒衫的映衬下,似乎也沾染上了青色,显出几分疲惫来。陈柏舟定定地看着霍改,一时间几乎痴了。
“陈大人,好久不见。”霍改面色平淡。
“可算找到你了,我唯恐你被那……罢了,我们进书房详谈。”陈柏舟挥去仆从,执起霍改的手,往书房行去。他一路贪恋地凝视着霍改的面容,视线片刻不曾稍移。
霍改被陈柏舟那相思刻骨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胡乱寻了个话头道:“我在路上还在担心,这般架势,莫不是是要抓我进牢里?没想到,却是你要请我进府。你一会儿谈完了,不会再让人送我进监牢吧?”
陈柏舟的脚步立时顿住,他旋身,正对霍改,深深望进对方的眼中,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而诚挚:“小仑你听着,只要我陈柏舟在一日,就永远不会让你进那种地方。”
“我……我知道你不会。”霍改嘴角狂抽,这种突然间就严肃起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开个玩笑而已,小舟你至于这么深情款款地赌咒发誓么?
“我明白,你那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陈柏舟了然地叹息一声:“你在怨我没能将你大哥从牢中放出来,是么?”
霍改震惊:万思齐竟然被整进监狱里去了!他怎么进去的?他是偷税漏税让官府抓住了,还是商业诈骗让顾客举报了,或者……长得太帅让同行坑害了?
“你很惊讶?”陈柏舟疑惑。
“难道我不该惊讶?”霍改反问。莫非在陈柏舟眼中,万思齐长得就是个犯罪份子相?
陈柏舟有些后悔将事情就这么暴露给了霍改,要是霍改听了消息,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可就危险了。“你知道万思齐所犯何事么?”
“我知道他犯了足以被抄家的大事儿。”霍改语气笃定,不容陈柏舟敷衍半分。
陈柏舟叹息,他抬手,轻轻抹去霍改眉宇间的凌厉,随即转身疾走两步,推开书房大门,将霍改引入:“先坐下,我这便将事一一说与你听。”
霍改挑了张楠木椅直接坐下,半面对门半面对人,隔着门透入的光线在他姣好的侧脸上绘下浅浅的Yin影,平添了几分Yin郁。
“贩卖私盐,这就是万思齐所犯的罪名。”陈柏舟开门见山。
“够诛九族的。”霍改轻描淡写地评价。霍改对于万思齐私下做违法生意真的一点都不吃惊,他崛起得太快,钱挣得太多,要说是从正规途径一点点累积的,万仞仑这种智商的都不会信。偷卖私盐总比拐卖人口,开鸦片馆,手打盗文之类的行径好听多了。(咦?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不必担心万家其余人,我已尽力周旋,目前只牵扯到万思齐一人。你父亲和你二哥都无事。”陈柏舟安慰道。
霍改满脸黑线:擦!谁在乎那两个炮灰的死活啊,陈BOSS你拿着这种敌对角色来爷跟前邀功,是想让我一板砖糊死你么?
“暂且不说其他人,我大哥他这案子可有转机?”霍改单刀直入。
陈柏舟眼里凝着化不开的郁结:“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