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嘶地抽了口凉气,容晋眉心微蹙,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见他摇头,容晋也不多问,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扳开,才看到嘴里长了几个泡,连嘴角都有长起来的趋势,看着容晋的眉头越拧越紧,秦时雨不以为然地拿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心情差又忙了几天,上火了。”
容晋并没多说,秦时雨站起来主动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谢谢你。”
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揉了揉,容晋低沉沙哑的嗓音震颤着秦时雨的耳膜,“老夫老妻的,客气什么。”
秦时雨多日未见的笑容在此刻没忍住,终于再度回到脸上,推了他一把,道,“走,到医院看大哥他们去。”
“大哥醒过来知道大嫂的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秦时雨说起来还是忧心忡忡的,“医生说能喝流质了他也不喝,打营养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一时承受不了打击吧,以后慢慢会好的,这种事情他总是需要一段时间去试着接受。”容晋宽慰他。
秦时雨皱眉,说,“我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现在很虚弱。”
“多陪着他,会好的。”容晋环住他肩膀,捏了捏。
两人走到秦明朗的单人病房时,先从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下,原本是打算看看他是不是在休息,怕打扰了身体虚弱的他,没想到却看到还有其他人在……
“我家那边都是自己上山摘叶子浸得黑米来煮黑米粥,不过在北方就只能去买加工过的米了,味道可能不太正宗。”陈彦对着碗吹吹气,舀了勺黑米粥伸到秦明朗嘴边,秦明朗的脸惨白一片,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一点都不喝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的,嫂子就是走了也不会放心你,她拼命保护了浩浩,还要他爸爸照顾他吧……”
“你想见小浩浩吗?你这样子司令他们也不敢让浩浩来见你……”
秦时雨听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句,陈彦像是在劝他喝粥,劝了很久,秦明朗才突然张开了嘴,喝第一口下去,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了。
直到一碗粥喝了半碗,秦时雨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容晋和他一起。听到有人进来,陈彦回头看了眼见是他们连忙起来,把床边的位置让给秦时雨。
秦时雨见他眼圈也红透了,走到他身边和他低声耳语了句,“谢谢,还是你厉害。”
陈彦很淡地笑了下。
这些年来,陈彦陪着家人的时间比他都久,秦时雨有时候会想,因为自己年少轻狂时的义无反顾,他到现在,除了血缘上占了优势,其他甚至还比不上陈彦。
越发觉得自己以前多混蛋不如!
“那我先回去了。”陈彦小声地说,“怕司令那儿有什么事。”
“嗯。”秦时雨点点头,临走又做了个口型说谢谢。
“哥……”坐到床边的时候,秦时雨叫了秦明朗一声,在他哥面前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变小,总也忘不了以前被护着的时候。秦明朗的喉咙经过稀粥的滋润没有显得太过沙哑,问他,“什么原因?查出来了吗?”
“工程车司机酒驾,在你……之前还连撞了五辆。”那司机明知道下午要开车中午时段还喝了几杯小酒,六辆车,伤亡惨重,他没敢在他哥面前提起死亡这样的字眼,怕他受不了打击又想起妻儿。
“哦,人抓了吗?”
“抓了,肯定重判。”
“嗯。”秦明朗闭上眼,像是累了。
就在秦时雨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又幽幽地睁开眼,轻声嘱咐他,“好好陪陪爸妈,还有小寻,他醒了你记得过来告诉我,毕竟是我要带他的。”
秦时雨伸手握住他的手,突然站起,倾身上前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哥,我都听你的。”
“好。”即便身体虚弱,秦明朗的温柔还是丝丝缕缕地流出来。
“容先生,多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时雨。”他又看向一旁的容晋。
容晋微笑着说,“叫我容晋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安心养伤。”
这之后秦明朗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秦时雨替他拉好被子,才拉上容晋轻手轻脚地离开,又转向柳寻那儿。
柳寻的病房外每天都有个男人在等着,每次来见到他或站着或坐着,要么就是蹲着,就等着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能第一个见到。
严尉一最近很焦躁,并不是怕柳寻不醒过来,他可以一直等到他睁眼为止,问题是部队不可能永远让他在这儿等,他已经把一年的假全都凑在一起请完了,这之后就没有机会继续守在这儿了。
秦时雨看他伫立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的人,终究没打算去打扰他们。
他只在白天的时候又来了一趟,看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人,笑着说,“快醒吧你,醒了有好话听,保证你美一辈子啊混蛋!”
病床上的男人不以为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不屑于搭理人,但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