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子才能说上话罢了,杨大人这个忙在下可真是帮不了了!”
杨堤霎时就涨红了脸,倒不是被直白拒绝的尴尬,而是掉下云端的惊愕。
“唐大人,你我同僚一场还望你鼎力相助,皇上看重大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我费心费力的求着皇上倒是被反倒将了一军,这再开口的话恐怕就落了官职回家抱孩子了,季惟你就发发慈悲权当施舍了我这个老匹夫吧!”杨堤脸皮极厚,被唐季惟这般拒绝也不肯轻易退却,说得起劲反到有越战越勇之势。
唐季惟摇头,说:“杨大人不必如此放低姿态,皇上与我不过是普通君臣,哪有大人想的那般交好,帝王之术向来是不可琢磨的,皇上既然赐了你两名美女你就收下吧,免得叫皇上觉得你不识好歹!”
杨堤见唐季惟目光坚定丝毫未曾因为自己的伏低做小而犹豫,心中虽是觉得唐季惟冷面冷心不通人情,但也不得不赞一句他的镇定自若稳得住心神,毕竟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自己还在军队的伙食房跟锅碗瓢盆较劲呢!
杨堤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那些丧权辱国的糟心事儿给讲述了出来,想必唐季惟也不是嘴杂之人,必定是会守口如瓶的。
唐季惟举着茶杯被杨堤口中的杨夫人给震得回不过神,要不是杨堤几乎要声泪俱下,他到真以为杨堤是好演技了。
“夫人乃性情中人,难得啊!”唐季惟听罢叹了一句,也不得不为眼前的糙汉子难为情了,真是纵然性情如火也是消受不起的呀!
杨堤虽然认同唐季惟对妻子的评价,但也没有忘记正事,立马打铁趁热:“如此,大人可是愿意相助了?”
唐季惟沉yin一番,微微松开皱着的秀眉,说:“我与皇上前几日生了些许间隙,此时不便为大人说话。但是我倒是有一计可以献与大人,看是否能帮上一些!”
杨堤激动地直搓手,只觉得唐季惟不像是平常文人酸腐磨叽,立刻迫不及待的说:“唐弟只管说来,为兄必定牢记你的大恩!”
被无缘无故的占去了便宜,唐季惟也只得叹一声“粗人”了,也不跟他计较,正好被他烦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歇歇。
第二日韩缜便听说杨堤卧病不起,恰似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了,李昇说得犹犹豫豫的,韩缜听得周身直散冷气儿。
李昇听到来人报上之时也觉得不可置信,杨将军身强体壮怎么会才一日就卧床不起了?定是不满圣上的决断,才故意生事来着。
韩缜扔下笔,冷声一笑:“朕到要看看怎么个卧床不起法儿!李昇,更衣!”
杨堤舱门之外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知晓来龙去脉的人也直说杨堤脑袋被驴子踢了,竟敢和圣上叫板,等会儿有得好果子吃!
也有永昌侯一类看似抱臂看笑话的,知道杨堤这三核桃俩枣的不够看,非得出来现现眼。也实则是老狐狸一堆心眼儿贼多,有意要探探皇帝的口风,皇帝的态度一向是朝上百官的风向,皇帝对于杨堤此事的作为就可以洞察皇帝对武官的态度,如今盐课腐朽不堪,大动必定是要引起一番躁动,西北的形势如今也不大好了,四国蠢蠢欲动,皇帝到底是用兵还是和亲?也许看看今日圣上的态度就可窥见一二了。
“皇上驾到!”
悉悉索索的人跪了一地,韩缜看也没看就提步进去了。
“皇上脸色不大好啊!”
“被一个老匹夫要挟着,换做是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皇上究竟是何意思我等还揣测不清,是否要派个带头儿的进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看皇帝的样子也不是来赏赐恩典的,碰到这个时候撞上去,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李昇前面推开了内门,韩缜才一脸沉色的走了进去。满屋子的药味儿倒是不假,也不知道是哄骗了太医多久才弄到的药材。
床上的杨堤闭着眼睛丝毫未动,太医在旁边写着方子,抬眼才见到皇上亲临了,才立马颤颤巍巍的下跪请安。
“他怎么样了?死不死得了?”韩缜问。
太医擦了一把额头虚无的汗水,说:“将军跌落江中受了风寒了,况且本身旧伤极多,连带着一起发炎就是老臣也束手无策了!想着等会儿带院首大人来看看,能否有个医治的法子。”
竟然是真的?韩缜一挑眉毛,走近前去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杨堤的面容,果真是烧得跟只红铁杵一般热气腾腾了,身上搭着的几层被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看着就难受得紧。
韩缜也不说其他的话,就问杨堤是怎么把自个儿扔到江里面去的。
太医一听这口吻就不对劲了,明显是怀疑这杨堤上演苦rou计和皇帝博弈呢!
“回皇上,臣匆忙诊病也来不及问询,还是请皇上来明断一二吧!”太医跪在地上恭敬的撇清干系。
韩缜看杨堤是真的起不来了,既没有说看在杨堤要死不死的份儿上下了旨收回那两名姬妾,也没有怒不可遏的朝着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人发泄一通,只是留下一句让太医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