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谁家的姑娘哪家的小姐云云,梦境里的场景太过于混乱,以至于他看着母亲哭红得双眼和绝望的神情,竟动也动不了,想上前安慰也做不到。
也许,当得知他死讯时,母亲的反应也大抵如此吧。
唐季惟强迫自己从梦境里抽离,醒来帽子里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极不舒服,坐起来一会儿才有些Jing神了。
寝殿里悄无声息的,值夜的宫女也睡得呼吸平稳。唐季惟摸索着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想着去擦一□上的汗。
脚步虚浮没有力气,但扶着一路的桌子凳子还是能稳稳的走下去,外面月色中天,今夜不似那么寒冷了。
唐季惟粗粗的擦了一□子,披着外袍就往外面走去,月色太过于明亮,以至于他能清楚看到正殿的人影晃动,还有那微微明亮的烛火点儿。
韩缜是一个好皇帝,勤政为民爱民如子,他做得很好。
唐季惟扶着栏杆,手脚都是冰冷的。正准备站累了回去好睡觉,就看见前面的花坛去有影子浮动。
唐季惟是一向不信神鬼之说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离奇经历却也解释不出来,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受不了好奇心的唆使慢慢的向前走去。
靠近前殿了,慢慢的有了细微的说话的声音,唐季惟听不大清楚,好像是李昇在训人。
花坛处的影子停住不动,唐季惟慢慢的靠拢上去,倾斜着身子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天顾家夫妇就要抵京了,你……”
唐季惟看着是一只小猫就松了口气,已经往回走的脚步又突然被李昇的话给拉扯回来了。
唐季惟屏住呼吸慢慢的走过去,李昇站在侧门处低声的吩咐面前的两个小太监。
“总管大人,顾家夫妇安排在哪里好啊?”
“这就不用你们Cao心了皇上自有定论,你们就保守好秘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送点吃食过去。”
唐季惟血ye倒流,,立在红柱的背后动弹不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是一次机会,绝对绝对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等了这么久,不用再筹谋布局就可以找到爹娘,用江天一的暗探一定能够救出他们。只是当务之急就是让李昇不要发现他,不然,爹娘被关押之所肯定是要变动的。
“李公公,奴才们还不知往哪儿送呢!”
李昇沉声说道:“纸条看都写着,看完了我就收回去烧了,顾家夫妇的事情皇上要亲自处理,是杀是留都不干你们的事情。要是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那就别嫌弃乱葬岗太脏了!”
“奴才醒得,奴才定然不会多嘴一句的。”
李昇走了,两个小太监也低着头匆匆忙忙的离去了。唐季惟双脚像是钉在了此地,他想走也拔不动了。
原来,爹娘果真没有被流放,韩缜是那么歹毒心肠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爹娘呢!
唐季惟撑着柱子一步一步的挪动,脚底像是数万只蚂蚁在爬在叮咬,即使再痛他也得马上离开这里,韩缜的地盘一时一刻都是危险的,即使是深夜说不定也是眼线重重,忽视不得。
只是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消息泄露出来?
唐季惟心里疑窦重重,李昇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在半夜把人叫到门口来吩咐这么重要的事情。
除非,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引他自投罗网?
唐季惟内衫汗渍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几乎要把他冻结成冰。要是这样就太危险了,若是他已经暴露了身份往后要凭什么报仇?靠什么为当年的冤案错案让韩缜付出代价?
可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韩缜起疑了?唐季惟一步一步挪回寝殿,心里像是乱麻一团,却是必须要尽快理清。
“大人,您怎么出去了?”
唐季惟抬头,值夜的宫女忧心忡忡的立在门口,看到他后立即走过来扶着他。
“睡不着了,出去看看月亮。”唐季惟松了一口气,轻松淡然的说道。
值夜的宫女心里呼气,虚惊一场可把她吓坏了,又不好怨怪与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不叫奴婢陪您,给您穿厚一点呢。这夜里风霜重,大人旧伤未愈可得小心着才行。”
“你有心了,我并无大碍,你回去歇着去吧,这夜深里我也困倦了起来。”唐季惟说。
“是,奴婢退下了。”
唐季惟躺在床上,看着值夜的宫女吹灭了烛台才睁开了双眼。
心里暗自思索,要是这是韩缜的陷阱想除掉自己的话,现在就是最好时机,被困在宫里就是插翅也难飞,干嘛还要把爹娘给扯进来?
也许只有唯一个答案,那就是韩缜还未确定,所以要让爹娘来当鱼饵,若是他控制不住就上了当的话,刚好一网打尽。
可是,唐季惟想,灵魂转换这种离奇的事情自己都不敢相信,何况其他人了?当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做梦,怎么可能发生如此惊悚悬疑的事情?
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唐季惟肯定是要嗤笑讲出来的人扰乱视听迷信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