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约有10分钟,原本漆黑的前方居然神奇的微亮起来,长乐皱着眉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忘川。”顾清和答,看到长乐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微不可查的牵了牵嘴角:“只是名字叫忘川而已,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长乐尴尬的转过头,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是无神论者。”
顾清和这次是真的笑了:“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两人将车子停在一棵树旁,顾清和将一只包扔给长乐:“剩下的路我们要爬过去了。”他指了指稍远的一条亮色的河:“忘川的主流在那里,我们要绕路过去,会有沼泽,你把绳子系上。”
长乐握着身子纠结了半天,看到顾清和麻利的动作,终于硬着头皮求救:“那个,我不会弄。”
顾清和笑笑,上前帮他绑紧了绳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长乐真没看出顾清和有这么好的体力,明明身材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沼泽没有长乐想象的那么难走,倒是要爬一座山比较艰难,他们是绕路所以没在忘川的光线范围内,眼前基本就是一片黑,唯一的小灯挂在顾清和的绳头上,身后的长乐完全是靠摸索着往上爬。
双手上有细小的口子刺刺的疼,长乐咬牙没出声,他想换个手抓绳子结果一个不留神右脚踩了空,连带着顾清和滚下了近10M的一段坡。
顾清和的铁锹凿进山缝里,回头看长乐的情况:“快!找个平衡点踩住!”
长乐出了一头的汗,左脚刮了半天才站稳在一块突出的山壁上,他呼出一口气,冲上面的顾清和点点头:“行了。”
顾清和又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上攀,可怜长乐左脚刚换右脚就差点没疼晕过去,顾清和感觉后面突然的重力就知道不对了,勉强攀到山顶顾清和将小灯提到近前才看清长乐一张惨白的脸。
下山是顾清和背着走的,长乐很是不好意思,倒是顾清和依旧温和的笑着:“你和知足……我也当你是我半个儿子,而且这么多年你那么照顾他,我要和你说声谢谢。”
长乐趴在他背上,看见顾清和后颈的白发忍不住轻轻的问道:“你们那么多年不来见他,不会想他么?”
顾清和愣了愣,突然转头冲他狡黠的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和他很多年没见了?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把知足送走,可也没说不见他呀,你忘了知足他的能力了?”
长乐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呆呆的张大了嘴。
顾清和已经背他到了忘川的石滩上,将人轻轻的放下,他揉了揉长乐的头:“我们呀,已经享受过天lun之乐了。”
白露微曦,长乐焦急的看着忘川的河水一浪一浪的往前推,他咬着嘴唇控制着不住的微微颤抖:“是这里么?你确定知足要回来就从这里回来?”
顾清和很肯定的点点头,勉强想露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可惜没成功,他解释说:“他是从忘川走的,那么肯定就是从忘川回来,你应该记得他几次穿梭时间的时候都有什么?水,是不是?对知足来说,水,就是他运用能力的媒介,能把他召回的也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顿了顿,顾清和有些苦恼的看着长乐:“我试着下水找过,也呼唤过,可是没用,所以我想,也许只有你,才能让他回来。”
“你要相信自己,你对他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
长乐眯着眼看到曙光,终于坐不住,一瘸一拐的往水里走过去,顾清和跑上来拉他,刚要碰到就发现长乐僵直了脊背呆立在原地。
顾清和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漂浮在忘川河流上一条藏青色的牛仔裤。
那是顾知足离开时最后一天穿的。
长乐抱着裤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顾清和甚至以为他睡着了,他试着把面包和水递过去,长乐只是摇头,然后过了一会儿又会接过去慢慢的一口口的吃掉。
“几点了?”长乐嘴里塞着面包含混的问。
“10点了,你一个白天和下午都守在这里没睡过觉,不困么。”顾清和看着他清白的脸和黑眼圈皱了皱眉。
长乐疲惫的笑了笑:“你不也是。”
顾清和没再说话,只回头去车里拿了件大衣让他披上。
长乐道了谢,盯着忘川许久,突然说了句:“要是12点他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他。”
顾清和眉皱得更深一层:“你不是不会……”
“我学会了。”长乐微笑:“我很早就学会游泳了。”
顾清和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脸色还是很沉重:“可是你的脚……”
长乐摇头:“没事的,擦伤而已,关节能动就行了。”
顾清和没再阻止,但还是一脸的不赞同。
长乐不说话,仍是转头看着水面。
到了12点长乐开始脱衣服,顾清和知道劝不了他,叹了口气拿来绳索系在他手臂上:“要是不行了你就拉绳子,我把你拉上来。”
长乐点点头,他冲顾清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