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先替她找门亲事。妹妹个性温柔,若跟她说都是为了整个家,想必能够理解。不想结婚又欠缺经商天分的和贵,只想得到这个办法了。
「唉呀呀,深泽真是值得信赖呢。以他的才能很适合当政治家,不过从商似乎也不错。」
听到中庭传来说话声,和贵不禁侧耳倾听。说话者是今天造访木岛议员的企业家,同时也是规模远超过清涧寺财阀的大型企业集团创办人,对人的看法自有一套标准。
「就是说啊。要不是他说,想藉秘书一职学习政治家必备的条件,否则那样的职务实在是委屈他了。他不但人品好,更是个难得一见的逸材。」
「原来如此。可以的话,真希望他到我公司……不,应该说希望他能当我孙女的丈夫呢。」
「很抱歉,我是不会轻易让给你的。」
「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我很期待他大放异彩的那天到来。」
在雨声干扰下,两人的对话声逐渐远去。
原本以为深泽只是个过分认真的男人,没想到他其实很优秀。现在的深泽堪称木岛的左右手,在法案上给予他诸多意见。
真所谓人不可貌相,由此可见一斑。
对和贵而言,他只是个容易相处的好青年。不过,深泽的内在说不定还存有其它难以斗量的部分,否则也不会立志成为政治家了。
有时,和贵都会这样梦想。
要是清涧寺家族有深泽这样有为的当家领导,铁定会是另一番全然不同的面貌吧?整个家族说不定就不会被时代淘汰,哥哥也不需要成为军人养家糊口了?
「……实在蠢透了。」
这一切毕竟只是空想罢了。老实说,那种父亲会出生国贵这样优秀的人,已经算是奇迹了。若还期望他领养深泽那样优秀的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况且,有哪个人会傻到愿意成为没落贵族的养子!?
想着这些事的当儿,一阵寒风突然吹进屋内。
「外头变得好冷喔。」
踏进室内的深泽边说,边若无其事地摘掉因室内外温差过大而起雾的眼镜。
和贵见状不由得愣住。
展露在面前的,是一张超乎他想象的端整脸孔。原来那副薄薄镜片下,竟藏着如此好看的脸。他不禁看得入迷,甚至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
用手帕擦拭完镜片,顺手戴上眼镜的深泽朝和贵微笑了下。
刹那间,刚刚令人惊艳的脸庞不见了,眼前只剩往常的深泽。但一瞬间的变化,却已夺走和贵全副心神。
「我来帮你吧。」
「……不,没关系,我马上就弄完了。」
雨滴敲击窗户的声音,在两人的沉默间响着。
「看你好像很累,还好吧?」
「是吗?」
和贵的声音渗着些许自嘲。
「没听到你像平常那样损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哼,都不晓得你那么喜欢被虐 待呢。」
「我把那个视为一种磨练。」
对和贵的嘲讽不以为意的深泽,突然想到什么地翻找起公文包。
「对了,这是上次跟你借的书,谢谢你。」
「嗯。」
「你兄长的藏书似乎很丰富呢,真令人羡慕。」
「如果你有兴趣,就到我家来看吧。」
「可以吗?」
深泽力持冷静的声音透着喜悦。
「如果是你,当然欢迎了。不过相对的,你今晚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嗯,非常乐意。」
越跟深泽亲近,越觉得他好相处。毕竟和贵至今极少遇见,对自己的美貌、家世和rou体毫无兴趣,仅单纯想跟他交朋友的人。
所以他才会有些难为情又觉得高兴。
对和贵来说,这是相当难得的经验,他竟然完全不想跟深泽发生rou体关系。
跟他人的交往若参杂了欲望,关系迟早会破灭。所以和贵从不认为,建构在脆弱快乐上的关系会长久。
他真的想多了解深泽一些。
为了达到这目的,他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
他渴望知道隐藏在那端整外表下的野心与欲望。
相较于和贵,深泽是那样清新廉洁,每每让自认为腐rou的和贵感到强烈不快。
即使如此,他仍无法全然疏离深泽,但也不想跟他发生rou体关系。
和贵实在搞不懂,自己心中那暧昧的郁结算什么?
或许跟深泽在一起,就能解开谜团了?
「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
深泽疑惑似地盯着和贵的美貌。
他一定误以为自己提出的是桃色邀约。和贵不禁为眼前正直青年的反应感到好笑。
「我只是想跟你喝个痛快而已。」
「喔……」
他似乎松了口气,表情也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