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就算有些怀疑你是长生宗宗主,我也骗自己一定是猜错了,你是我大周子民,怎么会处处难为大周——结果你根本就是长齐人!你这个骗子!你好狠的心!”
“这里风口,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苏钰牵住我的手腕,“你身子弱,别着了凉……”
我甩了甩手,却没有甩脱他,他将我往怀中拉了拉,那狭长深邃的眼眸含了一星半点闪烁的光泽。
“你放开我!”我怒道,“少用你那杀过人的腌臜之手碰我——”
“鸾哥……”他苦涩的抬眸,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我……”
我崩溃的摇头,十几年的朋友、一起长大的人,居然、居然是个探子……
苏钰大步向前将我抱起来,我努力挣扎,却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
“乖,我们进屋说。我说了,我会对你全盘托出的。”
我愤恨的盯着他看,“你如今便是把天说破把花说出来,我也不再信你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处隐秘的屋子里,将我放在座椅上。
“对不起……”他闭紧了眼睛,“我知道、这一切肯定让你难以接受……”
我冷冷的笑了,“不、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如今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这一切,从开头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不——”他呼吸有些急促,“不、从小对你的那些关心,都是真的——”
“又如何?”我冷冷注视着他,“我王兄对你那样好,我真的没想到……”
他神色复杂,沉默了起来。
“苏钰——不、恭长玉!你当真好手段!人人只道长齐二公子恭长玉病弱多灾不能出门,谁知——谁知你根本就在我大周当探子!”我怒不可遏,“你曾说吴沐春城府深不可测,如今看来,他还是逊色于你!你小小年纪就知道隐姓埋名在别国搅乱乾坤,当真是好本事!我邵鸾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恭长玉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眸,喃喃道:“我幼时也怨恨过,为什么让我隐忍这么多……可是看着我天子之国长齐一日日衰弱,我却也不能不管……”
“气数尽了,有什么办法?”我冷冷的摇摇头,“若不是你长齐先皇恭禄德,那样宠爱并不贤德的吴王后,又怎么会让吴王后大权在握分出吴国?”
“前人的路已经走错,所以只得由我们力挽狂澜。”恭长玉轻声道:“鸾哥,你能理解我吗?”
我气愤回应道:“不能!”
“你我都是王族,如果大周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会拒绝吗?”恭长玉缓缓道:“将心比心,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站起身,陌生的看着他,“一派胡言!为国出力的方法之多,你又何必成立那样的组织收恶人钱财,夺无辜之人的生命!何必用令人看短的手段打入别的国家?虽说兵不厌诈,可你这样腌臜手段当真让人厌恶!”
“王室钱财短缺……”恭长玉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
“所以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你错了?!”我嫌恶的看着他,“自古以来唯有仁者可以得天下,你们就算胜利,这江山也坐不长久,更兼令人不齿!”
“我……我知我错了……”他语气越来越软。
我了悟一般突然点头道:“我知道为何清和真人让我去慕良琛府上了。他们都知道你做的这些错事,却不知为何觉得我能阻止你……他们实在高看我,你怎么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利益,千古之下,从无这样的人。为了利益,就算是共枕夫妻、手足兄弟,都可相弃,远的不说,昔年吴王后同母兄弟吴光祖大权在握,分了吴国,因为怜爱兄弟故而奉其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想到他的异父兄弟周兴有了权势立马就分出周国,本以为此事已了,却没想到他一死,我父王便把他的骨rou屠尽,按理说他是周兴之弟,根本坐不得天下,却不顾兄弟之情硬生生坐了下来,从此便自诩为大,称为大周。离我们更近的便是吴沐春了,他逼父乱兄不都是为了得到吴国吗?我本以为我能用我的情意感化他,如今想来,真是天真。所以说,我也改变不了你的,为了利益,你们这些人就算屠尽天下又有何妨?”
我一口气说了许多,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什么表情,待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为何,你觉得你就改变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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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眼底眉梢都是对他的不信任。
“若是你改变不了我,我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经杀了你;若是你改变不了我,我也不会着人带你离开你不愿意待的地方;若是你改变不了我,你早就被我当作棋子改变这天下格局,如何会活生生站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惊惧。
“鸾哥,我们自小相依相伴,你可知整个王城都怎么说?”恭长玉突然问我。
我有些迷茫,摇头道:“我哪里像你那般随意出入王宫……”
“你应该也听说过才对。”恭长玉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