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分崩离析,散落四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少年时代的不成熟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自以为成长了的自己所嫌弃,乐队解散后,好几个都收了心回归正途,唯独这两位还一直跟着俞宝容,直到现在以“郁郁不得志的歌坛元老”的身份,加入了姜顾组合。
姜行脸皮厚比城墙,调子拐到天际,在高音能飚两分钟不换气的俞宝容面前还硬撑着要当主唱,于是就这么一边学着吉他,一边练着唱歌,好在有着天赋不足勤奋来补的高尚品格,尽管队友有时候会说他一两句,但也没有太大不满。
学校音乐教室开放到晚上八点半就有保卫大叔来赶人,正巧俞宝容他们也得回自己学校,伪装出好好学习到现在的假象,所以这十多天来的练习只从下午放学到八点二十。和三位队友挥手告别之后,姜行和傅乘风骑着小电驴离开校园。
姜行抓着傅乘风的右手摸了摸,发现手背有个蚊子咬出来的包,便替他挠了挠:“亲爱的,辛苦了。”
“……”姜行他们练习,傅乘风在教室写作业,到八点多时过来等他。家里最近拜托了照看的阿姨多帮着做顿饭,他最近在考虑,在这个时间段再去找个工作,离学校近一些的话,时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天练得怎么样?”刚开始的几天姜行都愁眉苦脸,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和队友的差距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而且练习中也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心中焦躁了好久。
“还在努力呢,我觉得是有点进步了……”
“他们还说你么?”
“……好多了好多了,而且本来就是我拖后腿。”
回了家收拾收拾,傅乘风也快去工作了。姜行对着傅乘风的作业,用两指顶着自己眼皮子,看两行字打个瞌睡地把当晚任务完成。偏偏躺到床上后就来了Jing神睡不着觉,他没多久爬起来给顾西沉打了个电话:“你爸妈那边还没说通啊?”
“说的机会都不给我了,烦躁,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就不是他们儿子,完全就是个满足掌控欲的道具。当年他俩离婚的时候我爸说得可好听了,小沉啊你跟着爸爸,爸爸保证给你最好的生活,然而呢……哼……全是屁话,对我来说最好的生活,就是让我做喜欢的事情!”
“唉,你也别这么说……毕竟隔了一辈嘛,我爸肯定也不会理解我,所以我才一直没敢和他们说。”
“我要是能像你这么能瞒天过海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撒谎这种东西不仅让人有罪恶感,还让人提心吊胆杀脑细胞,能不瞒就不瞒,何况你现在也瞒不了了。”
“知道,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如果能让我爷爷帮我教训顾耀文我就自由了……哦对这周日顾耀文不在家,我会偷偷溜出来的。”顾耀文就是顾西沉他爹,最近顾耀文专车接送让他的怨气达到了顶峰,于是开始大逆不道直呼其名了。
姜行想了下:“今天才周三,还有好几天呢,我可要提醒你那个祝尧特别可怕。前阵子你来的时候还没怎么唱你不知道,他那耳朵不知道咋长的。就给你打个比方,把一句歌比成一个十厘米的纸条,他那耳朵能Jing确到毫米级别,音稍微拉长或者拖短了、调儿高了低了都能给他听出来。”
“我靠这么厉害啊……”
“哼哼,厉害是挺厉害的,就是也太吹毛求疵了,他就三四句和声每次都能给自己挑出许多刺儿,但我完全感受不到那些呐,因为真的可以忽略不计啊。但是这个人又特别轴,非要人练准了,可我哪知道怎么才准,只好瞎蒙着唱,唱不对重来,唱对了那真是烧高香了……”
“……你确定是他吹毛求疵,而不是你真唱得不准?”
“……卧槽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我可是很努力了……是真的他那耳朵特别灵敏,有的俞宝容都听不出来,所以你这隔三差五地才来一趟,我真怕你被扫地出门。你知道吗苹果的boss当年就被扫地出门过的,活生生的例子啊……”
“……呵呵不至于不至于,我可是他们赞助商呢……”
顾西沉是雾中艺术生中的代表,也代表雾中拿过市里的好几个奖,是雾中洗刷“全是书呆子”污名的主要贡献者之一,所以获得了雾中音乐教室的钥匙一枚。这些天他行踪不定,钥匙一直收在姜行那边。
周考英语结束后刘海洲跑来了,嘱咐大家下午和父母见面时再商议下文理科的事情,耽搁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俞宝容发来消息说已经在音乐教室外头等着了,姜行饭也顾不上吃,一放学就冲了出去。
“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加上伴奏整首地练,不能再一句一句的了。马上端午,大家都有空,咱们去天歌广场那边先来一次试唱。”
俞宝容话音刚落,姜行的小心肝儿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端午节不过就是半个月的了,他心里面有些激动也有些没底,正想问呢,只听俞宝容又说:“姜行你的吉他练得还是很生硬,不流畅,到时候要是还是有难处的话,你就直接捧麦不带吉他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