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声音……」
居然让同学看到这种事,曾法祁当下只想跳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方桓秋似乎在挣扎要不要开口,而曾法祁是逼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车外景色。
终于,方桓秋在天人交战后说话了。
「他们一直对你做这种事?你休学就是为了……为了……当他们的玩具?」
曾法祁想矢口否认,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低下头。
「我当你默认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上大学的那个暑假……」说得更严谨一些,是他刚上高三那时──但曾法祁决定把父亲的事略过。
寂静再度回到车内。
曾法祁注意到车内的后照镜挂着一个木制的吊饰,那有点拙劣的雕工令他联想到之前从方桓秋这里收到的礼物──那是只站在树枝上的鹦鹉,身体被涂上绿色,而胸与脸都是淡淡的红,弯钩状的小巧鸟喙与圆润的双眼也都仔细地雕了出来。
后照镜上挂着的也是造型雷同的吊饰,只是那只鹦鹉的翅膀似乎雕坏了,嘴巴也有点歪。
在曾法祁收到这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时,并没有多想,也没对方桓秋说的在创意市集买的这种说词产生质疑。直到休学后,他出于好奇,去查了这种鹦鹉的名字──
他想起过去兄长对自己说的话。
你那位同学很喜欢你。
那不是胡扯的揣测, 曾法祁再清楚不过了。
他觑着方桓秋的侧脸,想起过去跟这位朋友亲昵地勾肩搭背、互相打闹的日子。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在一个路口因红灯而停下。
方桓秋重重地搥了方向盘,曾法祁整个人吓得缩了一下。
「他们怎能对你做这种事!他们是你的亲哥哥!而且还把你软禁在家里──」方桓秋突然想起什么,靠向曾法祁,抓住他的手臂,「你跟你的父亲住在一起……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曾法祁不想对他说谎。
方桓秋激动得两眼充血,大力晃着曾法祁,「你的父亲跟哥哥到底哪里有问题?居然能容许这种事!你知道我看到那影片──」
灯号转绿,迟迟未起步的他们被后方的车子按喇叭,方桓秋只得继续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所以你看到了。」
「他们把那影片网址用你的手机传给我!怎么能做出这种变态行为?」
「那你也看到……」曾法祁轻声说道:「我被他们Cao得高chao的样子。」
方桓秋整个人一僵,脸涨得通红,接着他恼怒地低咒,将车子停在路边,额头靠在方向盘上,深呼吸数次后说道:「对,我看到了。」
从高中认识这位同学以来,曾法祁第一次看到方桓秋气成这样,他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舒缓他的怒火。
方桓秋抓住曾法祁的手,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他,「法祁,我──」他在某句话即将出口时硬是停住,两眼慌张无措地转开,「不,算了……等事情结束我再跟你提这件事……」
「什么事?」
「抱歉,我现在不想提。我先带你到我家,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方桓秋挤出一个笑,「我家那里很安全,不用担心他们会冲进来把你带走。」
之后他们没有再提起关于曾法祁与家人的事,他们就像个单纯的朋友一样谈着学校的种种。
车子转入方桓秋居住的小区,那距离曾法祁的家约半小时车程,也是他们就读的久适大学所在地。
方桓秋一个人住在大学附近的大楼中,三房一厅的空间对他来说实在过于广大。
曾法祁记得他原本是跟家人住在这里,为何现在只剩下他一个?
在客厅充满古风的木椅坐下,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曾法祁问道:「伯父伯母呢?」他还记得那两位热情的方家父母。
「他们去国外了。」方桓秋坐在他身旁,淡淡地回答:「我爸的工作要到国外去。」
曾法祁接过方桓秋递来的水,「你怎么没去?」
「因为──我在找你,最后一次跟你通电话……听到的状况让我很担心,你还要我别再打给你,我很害怕你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那次状况很混乱,曾法祁已经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但依稀记得他在手机接通的状况下——
「我……没事……其实你不必……」
「你那叫没事?他们两个强jian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的?」
闻言,方桓秋彷佛被曾法祁冷不防捅了一刀一样,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自愿?怎么可能……」
「不然呢?」曾法祁干笑着,「你也看到我爽到失神的样子,要是被强jian,我还会这么舒服吗?」
方桓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你……你为何还要跟我走?」
曾法祁摸着桌上的马克杯,上头是几只文鸟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