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豪饮一顿才够劲啊!小酒杯哪里能尽兴?是吧,满仓叔!”
金满仓正为自家少爷高兴,也觉得这样的心情之下只有酒碗才能畅快,自然就连声同意了元宝的说法。
金万两想想明天就要到手的黄灿灿的金子,也就忍痛的大方一次,不计较这点酒钱了,但想到自己其实不胜酒力,只怕这一碗酒下去就要大醉便又有点为难了起来。
元宝见他脸上各样表情一路闪过,心里好笑,脸上却是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当即端起自己的碗赞叹道:“少爷果真是做生意的奇才,今天要不是少爷出马,这麽大一笔的生意哪能谈得这样轻松?要我看,这曲周县的首富,早晚是咱们家少爷!”
被他这两句话一恭维,金万两也不再犹豫,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豪气云天,端起碗,挺直了背,一手攥拳,两眼放光,道:“曲周首富也不过尔尔,要做那就得做天下的首富!”
满仓叔见他家这平时没什麽大志向的少爷竟有了如此鸿鹄之志,禁不住老泪纵横,端著酒碗喃喃念叨著:“哎哎……老爷、公子在天有灵啊!唉……金家以後一定能恢复当年的风光的……”
金万两仰头就是一大口酒,继而又被辣得两眼都水汪汪的,元宝忍著笑向他面前的食碟里夹菜,几个人就在自家少爷这豪迈的志向下吃吃喝喝起来。
两碗酒下肚,金万两就如预期的一样,两眼连看桌子上的菜都看不准了,一筷子rou片差点就喂了鼻子,元宝忍住笑扶著已经醉得迷糊的少爷道:“我送少爷回去躺著,满仓叔你只管自己喝酒。”
金万两正醉得兴奋,拉拉扯扯著回到自己房间里时,手舞足蹈的半靠在元宝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著话,元宝也不管他说的是什麽一律恩啊的答应。
好不容易按著这闹腾的少爷躺下,就见他突然有坐直了,两眼死死盯著元宝道:“我没醉,你记得回自己屋子去睡!不能占我便宜!不然,我要扣你工钱!”
“是是是!”元宝耐心的安抚著,心下好笑。
他本来也没有什麽工钱,还要扣的话,那他岂不是只能rou偿?不过,这主意倒也不错……
只可惜金万两现下的脑袋瓜子可转不过这麽多弯弯来,一转眼的功夫,元宝都还没来得及借机调戏一下他,他就垂著头抵在元宝的肩膀上睡了。
元宝抓著他肩膀,看他垂著脑袋东晃西晃早已不知人事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终究只是笑著叹了口气,扶他躺下後,又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道:“本少爷可不想jian尸…等下次保证让你知道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外面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满仓叔和厨娘还在享受著他家少爷难得的一次阔气,元宝百无聊赖,便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悠。
这屋子里的摆设就和金万两本人一样小气,多宝阁被丢在墙角,虽然收拾得干净,却只有些盒子和卷起来的字画之类,连件假的古董、玉器摆件也无,倒是难得墙上还挂了两幅简单的花鸟画,只可惜,那画的水平实在可怜得紧,顶多也就算得上是画得不丑而已,就连上面的落款也只是公整的“金雁文”三个字。
元宝想了一会儿,这名字才在脑袋里跳出来。
因为时间太久远了,他这些年来也一直习惯了他现在的名字,所以竟是没能在第一时间里将这文绉绉的名字和眼前睡得一塌糊涂的小气鬼联系起来。
元宝又看了几眼那画,并没有看出什麽特别,想著大概是这小气鬼年少时的手笔,因著自恋又小气得不愿浪费银子在屋子里的装饰上,所以只拿了自己从前的画作充个数吧!禁不住心里又是一阵好笑,一阵柔软,本来回房的打算也先放在了一边,起身坐在那人床边仔细端详起来。
十几年没见,他比儿时更是财迷和小气了,但那张脸上俊秀灵气的模样却仍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笑起来时那对酒窝仍是晃眼得很。
元宝笑笑,伸手掀起被子,侧身搂住金万两躺了下来。
那时候自己也还是孩子,都城里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富家少爷、小姐也认识不少,却不知那时是为什麽第一次见了这人仰头看著自己的眼神,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只觉眼前这小人儿好玩又好看,水灵灵的样子竟是比表妹养的梅花鹿还要惹人喜欢。
元宝轻手将怀里那人的头动了动,让他正好枕在自己的肩窝上,亲了亲那人的耳尖,呢喃道:“你有什麽好的……”,说完自己也禁不住轻笑起来。
这十几年里,自己对这没有任何特别好处还异常财迷吝啬的人却总是念念不忘,那年一别之後总觉得日子过得无趣,再出色的学识,再荣耀的嘉奖也补不上心头上那空落落的一小块地方,如今权势赞誉都丢在一旁,只将这小气鬼搂在怀抱里,反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踏实!
这人啊。。。。果真是个妖孽!
大概是酒气散了些,金万两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不自觉的就往元宝怀里钻,钻来钻去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又接著睡。
元宝被他这一阵折腾得心烦意燥,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喂!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