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先前叫的外卖一口未动,全留在了餐桌上,久而久之便变成了冰凉。
吴鱼很纠结,手里握着的手机亮了灭,灭了亮,却始终不知道该不该拨通那个号码,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什么立场来拨通这个号码,因而面上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从纠结变成了惨淡。
从楼上下来的乔恩季也很纠结,先前在编辑部的时候他一得到消息就急冲冲地赶了回来,连叫好的外卖都来不及打开,现在这一通折腾下来饿得是饥肠辘辘,眼瞅着楼下呆坐着的就是傅向暖口中夸赞着的厨神大大,却只能对着犯愁的厨神叹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到餐桌上摆放着的那几个外卖包装盒上。
乔恩季犹犹豫豫地站在餐桌前看着吴鱼半天,才开口询问道:“厨神姐姐,你……不饿么?”
吴鱼心里正想着事儿,没空搭理乔恩季,随手挥了挥让他随意便皱着眉上了楼,回了房间。走时还听见身手传来的碗碟声,在房里坐了没多久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
手心里攥着的手机因为握了太久而沾染了手心的温度,关上房门将那股扰人的香味隔绝。吴鱼坐在书桌前,没开房间的大灯,只打开了书桌上的小台灯,台灯昏黄的光线照在桌上翻开了一半的书上,正隐在那句被吴鱼作了标记,显然是曾在无数个日夜里被反复揣摩,思量过许多次。
那是傅薄斯写的书,是男主在某次事件后面对这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苍茫雪山所发出的感慨,如今看来愈发觉得贴切又无奈——
世人总爱用,情非得已、身不由己来为自己开脱,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的身不由己,只是愿不愿意罢了。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吴鱼将手中的屏幕按亮,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而后便将手机丢在了一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像是先前发送出去的短信到底有没有回音,看到的人会作何感想她都全然不在意了。
一直静坐着的宋放忽地听见放在口袋中的手机一阵响动打破了眼前这份刻意的宁静,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红酒杯,宋放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眼中的神情由慵懒到诧异再到苦涩,缓缓放下手机,一贯玩世不恭的表情竟意外的露出了些无奈的样子,抬手揉了揉额角,似调侃又似无奈地道:“可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坐在对面的人忽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慢条斯理地调侃道:“我记得宋少您还未婚吧。”
“长兄为父嘛,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咯,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的主意。”宋放一脸头疼痛惜地道。
“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妹子也并没有嫁人。”对面的人任然是不动声色地泼着冷水。
“呵,照这架势,嫁出去也不远了。”说完有些幽怨地冲着对面的人看了一眼,眼中的责怪意味很是明显。
倒是对面的人一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抬头抿了一口杯子的红酒,淡淡地道:“是她不肯再帮你了?”
何止是不肯帮忙啊。宋放苦着脸闷了一口酒,不说话,光想起吴鱼的短信就觉得心里直发堵,要不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宋氏的问题,他早杀过去了。虽然早就料到吴鱼会这样,原本的计划里,也没有打算真的让吴鱼去窃取傅氏的机密,让吴鱼到傅薄斯身边也只是和那人计划里的一部分,只是现在多少有些不舍的感觉。
虽说自少年时父母离异兄妹两人相聚的日子便变得少之又少,但到底是自小便被他带在身边娇宠着的妹妹呀。
小的时候学说话时,会nai声nai气地拽着他的衣袖模糊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被父亲嗔怪没大没小,可他摸着妹妹软软的胎发觉得很是高兴。
长大些了,妹妹会爬到他的肩膀上指着院子的那颗樱桃树趾高气扬地指示他:“宋放!我要吃那边的樱桃,对,再过去点,还有那边的那颗。”
父母离婚后妹妹被送去了耀县,他趁着暑假跑去外婆家看她,先前被他娇养在宋家的小姑娘长大了不少,性情也变得开朗爽快,白皙的皮肤因为在夏日的乡间跑来跑去而晒得有些黑,可脸上的笑容却暖得让人欢喜,她蹲在田地里捧着刚摘下来的玉米笑呵呵地冲他道:“宋放!晚上请你吃烤玉米!”
出国回来后,妹妹长大了,懂事了,不再直呼他的名字,他觉得有些失落有些生疏,可妹妹却插着腰一如既往的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道:“哥,你难得求我件事情,怎么着也要帮帮你。”
他听过她说过很多的话,有难过的有开心的有愤怒的有迷惘的,可从来没听她那么说过,她说——
哥,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可比起熊掌我更喜欢吃鱼的笨猫。对不起了。
默默地长叹出一口气,宋放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抬眼看向对面那个一直沉静的人,勾着嘴角开口问道:“我瞧着你倒是很镇定,今天这事儿一出,怕是傅薄斯不太好过啊,你倒是够舍得的。”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人喝了一口酒,高跟鞋剁了两下脚下实木质地的地板冷淡而又沉静地道,“他不可能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