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回爹话,想!”江信谣脆生生的喊了。
江丞喝了两杯茶才重新开腔,“功课若是有一点落下,不仅不能再学剑,而且还要家法伺候。”
“是,爹!”江信谣回得一声比一声响亮。
让ru娘把人带走,江信谣又叫来管家,让他去找姚舜华。
姚舜华到的时候,他很不满,扇子转得呼呼响,“太慢了。”
正扇风,姚舜华却靠的越来越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便被贴上冰凉的手掌。
“热?”
他恨死对方这种不自知的自来熟,把手打掉,他呵斥,“滚到离我两米之外。”
姚舜华拿着剑默默的走到门口,用眼神量了量,又前进一步,“两米。”
江丞无力,“给我滚回来。”
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他清了清嗓子,“信谣想学剑,凑巧你会剑,每天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月钱三两,包吃包住。”
“好。”姚舜华回答得很干脆。
江丞嗤之以鼻,“我要抽查,如果他没有任何起效,我要扣光你月钱。”
“好。”
好什么好!烦死了,不会换个词说吗?江丞想了半响,没想出别的,不耐烦的挥手,“出去吧。”
“好。”
“等下。”他叫住,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既然你受我雇佣,就应该称呼我一声老爷。”
姚舜华眼睛弯了弯,完全没有犹豫,“老爷。”
江丞看着对方利索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还是很不爽。
姚舜华成了江信谣学习剑术的夫子,江丞以江家从来不会克扣下人为名拨了一间不大的房子。不过,他住在院子南面,那院子在离他最远的北面。
进入盛夏,荷花开了满堂,江家栽重重绿树,倒是比外头还要凉快一些。
冰镇酸梅汁在桌上放着,江丞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管家应:“是,四天后是妇人生辰,一切和往年一样。”
“恩,她喜欢听戏,那天请几出她爱的。”将核对完的账本递过去,习惯性往窗外看去,往往这个时辰都是姚舜华带着儿子练剑的时候。
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姚舜华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直挺挺的往湖里栽。
他吓得站起,又坐下,心想那人武功了得,应该也是会水性的才对,端起的酸梅汁喝了好几口,湖面还是安安静静,江信谣还站在岸边乐呵。
该死!他夺门而出,一路叫人一边跑到池塘边,也顾不上多想,一头栽进湖水里。
脚底接触软绵绵的泥底,他站起来,黑着脸看只到脖子的水。
水面露出一颗shi漉漉的脑袋,姚舜华有些诧异。
“师傅,你说的可以憋气30秒的,你输了。”
“姚,瞬,华。”江丞想杀人。
“哈秋!”这已经是第几个哈欠了,怎么夏天都会染风寒?
江城坐在椅子上算账,鼻子一阵发痒。
姚舜华推门而入,两人对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小声嘀咕一声,“忘了说了。”
后退,把门关上,在门外喊了声,“老爷。”
既然忘记了,就不用再来一次了啊!江丞无力。
“姜汤。”姚舜华把碗放下。
“放那里吧。”江丞继续翻看账本,眼角扫到伸过来的手,他一把打掉,“都说了不许拿手碰我。”
“好。”
姚舜华双手架在椅子扶手两端,将江丞圈在两臂之间,额头去碰他额头,蹭了蹭。
“没发烧。”
江丞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后者已经离开站定,“我没用手。”
“滚出去。”
江丞看他不动,心想不会真的滚出去吧,这么一想脑子里的神经忍不住绷起,如果真的用滚的,他是不是要去阻止?
姚舜华只是点点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江丞差点摔碗,又他娘的被耍了。
江氏的生辰在江丞的授意下办得比往年都要隆重,唱戏的班子从早上唱到晚上都没有停,生辰那天各大寺庙门前还有粥和馒头派送。那粥都是实打实的用好米熬制出来的,馒头也都是好面粉,当日就没有不说江家好的。
江家里到处都喜气洋洋的,江丞、江氏,两个小妾,江信谣还有两名夫子坐在内厅吃饭,剩下的吓人坐在外厅吃饭。
今天听了戏,又去祈福,还得和给下人们发福包,表示聚福,江氏已经有些疲惫,不过还强撑着。
两个小妾轮番给江丞夹菜,江丞恰好看了姚舜华一眼,对方也在看他,然后顺便夹了块鹿rou递到他碗里。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江丞不敢去看那两名小妾的眼睛。
“还是先生想得周到,这个家没有老爷就没有我们,是该好好像老爷答谢的。”说罢也夹了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