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走进乾清宫,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虽然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但是这大大的落地窗哦,这浅棕色的墙纸哦,还有宽大的落地窗帘,水晶的吊灯……
他都觉得有点怪怪的,真不知道他的土著爹是怎么适应下来。
想起康熙,胤祚顿时一个机灵,一扭头,就看见康熙正臭着一张脸看着他,忙磕头请安,笑道:“皇阿玛,可想死儿子了!”
康熙的脸更臭了:想他还一封信接一封信都催不回来?想他还进了门只知道东张西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皇阿玛,”胤祚诚意满满:“儿子一到京就直奔这儿来了,连回家梳洗下都没有……不然也不会被这房子吓到。”
“行了,滚过来吧!”康熙舍不得让他多跪,招手让他过来坐下,道:“这次在外面玩够了?”
胤祚笑嘻嘻的:“差不多吧。”
看着儿子眉宇间的郁气荡然无存,康熙颇为欣慰。
他这个儿子,自从拟定太子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后来出了纵火案和虐杀案之后,就不止闷闷不乐那么简单了。若不是心疼他,想放他出去散散心,康熙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在外面晃,等自个儿回京了才派胤禛去抓他。
“怎么胤禩他们出门,一个个变得又黑又壮回来,”康熙不满道:“你倒是越发瘦了,喝!还比以前还要白了。”
“儿子晒不黑,吃不胖,”胤祚笑道:“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儿子这样的好体质呢!”
“好个屁!”康熙全然不给他面子,嗤道:“你当朕不知道你在广州做什么呢?是研究那个破蒸汽机要紧,还是你身子要紧?足足三个月,你出来晒过几次太阳?”
胤祚笑着不吭气,殷勤的给康熙倒茶润嗓子。
见他这个样子,康熙刚升起来的一点火气又没了,口气软了很多:“就为了那么个破玩意儿,也值得你千里迢迢跑一趟?”
“皇阿玛,儿子也没法子,那东西是专门从矿井里往出提水的,您想也知道是多大一个,靠他们运过来,说不定现在都还没到京呢!”胤祚道:“而且那可不是破玩意儿,那是宝贝。您现在看不出它的好来,等儿子用它造出东西来,您就知道了——可了不得的!”
康熙看了他一眼,他这个儿子自己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他口中了不得的东西 ,那就真的很了不得吧?
心中一动,道:“那东西可以从矿井中提水,能从河里提水吗?或者从井里?”
大清地域广阔,从来没有每一寸土地都风调雨顺的年头过,总是这儿旱了,那儿涝了,涝了还能修排水渠,旱了就全然没法子了,靠着从井里一桶桶的提水,实在杯水车薪。
抽水机啊!胤祚道:“这个容易,儿子回去就把图画出来,简单的很,保准比托马斯造的那个,还要管用百倍,不过那东西大,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用,而且还要烧煤……说到煤,咱们煤矿采煤全是靠肩挑手抬,又累人又慢,回头儿子弄个铁轨车出来……哦对了,还有蒸汽机纺织机,儿子和那些商人把大话说出去了,不弄不行,还得培训一批人专修机械的……”
康熙听他啰里啰嗦说了半天,冷哼道:“你是太子!别一天尽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几个海商,能给你挣多少银子呢?”
胤祚也跟着冷哼:“多的您都不敢想!”什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呢!
这是觉得被小瞧了?康熙好笑,也不和他较真,问道:“听说这次你在广州很威风啊,还将你大哥使唤的团团转,怎么样,做太子的感觉,如何?”
胤祚笑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做太子,儿子倒没什么意见,不过皇阿玛您愿意啊?”
不看折子不上朝,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还有一堆的人跟着使唤,到哪里都威风八面,连说句话都成了法规——这感觉的确很迷人啊!
若是太子是这么个做法,他是不介意一直做下去的,可是他很清楚这不可能,天底下,哪有只有权利没有责任的好事儿呢?——他又不准备做昏君。
果然康熙气乐了,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道:“你说折子该怎么写,朕就让他们怎么写折子,你说早朝该怎么上,朕就让他们怎么上早朝,你告诉朕,朕可改了你一个字不曾?完了你跟朕说这个?”
为什么早朝和奏折都由着他的性子改?难道是因为全大清就他一个明白人不成?还不是因为他是太子,以后看折子、上朝的都是他,才先改成他满意的模样?
胤祚瞪大了眼,就说好端端的,问他对早朝有什么看法呢!原来都是陷阱!
冷哼一声道:“皇阿玛您这次让儿子总理朝政,儿子理的怎么样?”
康熙瞪着眼睛拍桌子:“你还敢提这个?”
他都给这小子面子不提这事儿了,居然还敢主动问他理的怎么样?当他不知道自己前脚走他后脚就溜了?这是觉得自己没捶他一顿,身上发痒呢?
胤祚仰头道:“您甭管儿子是怎么理的,您只管告诉儿子,这几个月,朝政可出了半分纰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