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送吃的用的,宗人府接到的命令,原就是只要他不死就好,所以每天才送一次食水,后来见他总饿不死,间隔便越来越大,甚至四五日才去看他一眼,所以这次人死了几天才发现尸体……那房子一进门的地方,有零星的酒菜洒落在地上,想是过来给他送吃用的人,看见了尸体,惊吓之下不小心摔了食盒留下的。”
所谓的替死鬼,自然就是这个送食水的,以及他身后的人。
胤祚点头:“人的确是我派人杀的。”
他和胤禛之间,这些事儿没必要遮遮掩掩,到时候造成误伤就麻烦了。
胤禛皱眉道:“索额图在宗人府,也不过比死了多口气罢了,你又何必为他,脏了自己的手。”
胤祚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他既然肯在那种地方活下来,可见还是怕死的,既然怕死,自然就值得杀一杀——再说了,索额图人关起来了,脑子可没关起来,四哥别告诉我,你不想杀他。”
胤禛叹道:“昨儿我已经吩咐了下去,让宗人府守好门禁——没了人给他送饭送水,三五日就饿死了……偏偏你手快。”
那边半夜才失火,凌晨的朝会上便有一堆人叫嚣太子不详,若说没有预谋他是不信的,若真的是有预谋的纵火,拿上百条人命去扣一顶“不详”的帽子,想来想去,也就索额图有这样大的手笔——这种人,仅仅关起来怎么够?
又皱眉道:“你找的什么人去杀的他?”
“怎么?”
胤禛道:“索额图死前被人用酷刑折磨,然后将头塞进便桶溺死……由现场看,他被塞进便桶不止一次,每次临死之前被人拖出来,等他缓过气来又继续……”
胤祚干呕一声,道:“四哥你能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儿吗?”
目光不小心落在桌上摆的香蕉上,又干呕一阵,连声道:“拿走拿走……”
胤禛正色道:“别转移话题!那个人很危险,你要是不能完全控制他,就把他交给我……”
胤祚道:“是我让他去问问索额图,纵火的事儿同他有没有关系……大约索额图嘴巴太硬,就吃了点苦头吧!四哥你就别管我的事儿了!”
胤禛皱眉:“是不是陈拙?”
胤祚知道瞒不过去,出海那些人的行踪胤禛一查就能清楚,点头道:“他就是嫉恶如仇了点儿,绝不会对我不利,四哥你放心好了。”
胤禛叹道:“你现在是太子,只要一开口,有多少人愿意为你卖命呢?陈拙来历不明,又是汉人,你……”
“知道了!知道了!”胤祚不耐烦打断他道:“我下次不用他了!四哥你不是还忙着查案吗?别耽误工夫了,走吧走吧!”
胤禛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敷衍,却也知道以胤祚的性格绝对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来,便是自己敢对陈拙下手,他也会立刻和他翻脸,只得无奈离开——以后只能让底下的人多盯着点儿了。
第77章
送走胤禛不久,旺财就回来了,同他一起的,除了那个少年,竟还有顺天府尹常翼圣。
胤祚微微皱眉:就这样一宗小案子,竟连领了他的意思的旺财出面都不好使?
但若真是不好使,常翼圣也不至于要亲自跟着来见他啊。
猜到其中可能有内情,胤祚不等常翼圣开口,便先让旺财带了少年去吃东西,又遣走下人,才问道:“不过让你们找个失踪的小丫头,就这么难?非要爷亲自开口?”
常翼圣苦笑道:“太子殿下恕罪,这案子先前下官已经仔细查过了,问题多半是出在杨府上,杨府上的人对小姑娘的去向前后说辞不一,神色可疑,而且下官也派人询问过杨府周围的人家,都未曾看见那小姑娘出来过……”
“既然如此,你为难个什么劲儿?”
常翼圣面色为难道:“那杨府……下官……”
惹不起……
这模样,胤祚哪有不明白的?也没心思去斥责他的软骨头——哪里的官场不是这个样子,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在京城不敢动的人多了,胤祚揉揉额头,问道:“他什么来头?”
常翼圣迟疑了下,道:“杨府的主人说是瑜亲王的nai兄陵普的姑父……”
“瑜亲王nai兄的姑父……”胤祚扶额:“就这么七弯八拐的亲戚,你就不敢动了?”
常翼圣苦笑道:“不是下官不敢动,是动不了。先前下官已经带了人进了杨府,正要拿人,谁知道他们拿了瑜亲王写的条子出来……下官只好灰溜溜的又回来了……”
说起这事儿,他自己也憋屈的很,原想亲自出马,向新上位的太子爷示个好,不想竟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胤祚道:“既然这样,我也给你写个条子就是。”
做了太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朝廷上不管哪个部门,他伸手管一下都不算越权——若还是郡王,他写的条子也不是不顶用,却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若遇上骨头硬的,说不认就不认,但太子写的条子就不同了,得称手谕,不遵不行。
常翼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