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不成功,梁氏诛杀其兄全族,自断羽翼,身边无亲族可用,已无可能久
秉朝政。终会被取而代之。如今西夏朝中,仁多保忠妹勒都逋之辈皆手握重权,
若给他们取代了梁氏,只怕日后又是一梁氏,倒是只怕边祸更烈。」
「若其成功,边祸可止?」
「大宋与西夏恩怨纠缠近七八十年,岂是一时半会儿解的开的?不过其即便
是英武之主,大宋却不是仁宗时的大宋,已如今西军之强盛精悍,夏军之疲弱,
便是元昊复生,又有何惧?」
「如此说来,西夏不论内部如何,对我大宋终是敌视?」
「乾顺若成功,其得位名正言顺,军权自然归于其手,只会求宋辽册封以固
其位,其虽对大宋必有防备之心,但是绝不会随意挑起边衅。便是偶有战争,规
模也绝对比不上梁氏掌权之时。两害相权取其轻,太尉智者,当知取舍。」
「你这般说话,却是为西夏打算。」
次,唐云感受到了折可适眼中散发出来的刺骨杀气,坐在他面前的折可
适虽然全无动作,但是唐云确信他已经动了杀机,随时便会发难。而自己此刻的
感觉,就像被食肉猛兽盯着一样,皮肤不由自主的颤栗,头皮发麻。
他确信自己此刻已经站在鬼门关外。
「末将乃是为大宋和西夏打算,边境战火平息,莫非对大宋好处全无?」
「战火暂熄,祸根还在!」
「太尉莫非欲亡其国?」
「尔即是自称汉家儿,当助汉家兵,扫平妖氛。」
「末将虽是汉家儿,然家父却是夏臣。末将请问太尉,如今大宋,可有能力
一口吞并西夏?当年神宗之时,元丰西征何等声势,军力之盛开国以来所未有,
可曾吞得西夏?力有不逮,又何必强为之。两国和平相处,又有何不可?」
「西夏乃是叛逆,如何称得一国?河西之地,本我大宋故土,党项之众,本
是我大宋之民。不过是这些叛逆背弃伦常,窃据至今,大宋讨伐叛逆,收复了故
土,天经地义!西夏若要和平,便退过玉门关,让出河套,奉还兴灵,让定难,
归义诸州重回汉家,才是和平之道。」
「西夏是大宋册封,如何称不得一国?再说天下间之事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讲理有用,何必兵戈?真要计较起来,大宋又从何而来?太祖又曾是谁之臣?如
今若是国宾柴家要大宋奉还江山,亦可称天经地义,大宋还是不还?」
「如你所说,天下间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是我大宋现在力强,不持强
凌弱,难道等他日敌方力强之时来欺凌我不成?」
「以西夏之力,便是当年元昊盛极之时,最深也不过威胁到了渭州,连关中
都不曾入。又如何能动摇了大宋?何况现如今,西夏屡败,士气沮丧,劲卒良马
多死,强要挑衅,不过自取其辱。太尉乃是当世智者,当知末将所言非虚。」
「自古汉贼不两立,蛮夷之辈,岂有信义可言?」
「请孰末将不敬,太尉祖上河东折式,也是党项一族,为大宋披肝沥胆,满
门忠烈之名举世皆知,可见忠义乃是不分种族的,只在于人心。西军之中,羌人
藩将不计其数,太尉可见过有几个乃是背信弃义之人?」
「他们的信义,却是向着大宋的。」
「士为知己者死,也是不分种族的。」
「你的信义,却在何方?」
「国虽大,好战必亡。大宋便是灭了西夏,还有回鹘。灭了回鹘,还有青唐
吐蕃,还有大理,还有黑汗,还有契丹!太尉总不成认为大宋能灭尽天下所有国
家?须知以汉唐之盛,尤是难如登天。现如今,天下各国并存,互相牵制,才有
如此平衡局面。若是战端一开,其余各国岂能坐视,别的不说,便是契丹,又岂
能坐视西夏灭亡?」
「以你说,西夏灭不得?」
「非是灭不得,实乃西夏气数未尽。天下无永存之国,以汉唐之强盛,亦有
灭亡之日。何况西夏区区小国?待其气数尽日,不需兴兵,取之如反掌。」
「如此说,你还是为了西夏打算。」
再一次,唐云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气更加浓烈,他确信折可适随时都会杀
了他。满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背后一片冰凉,汗水已经浸湿了背心。
「天命自有定数,若是西夏该亡,末将便是打算万千,又有何用?」
「你这宋朝细作,却站在西夏立场上说话,真不知你持何立场?」
「末将非是持西夏的立场,也不是持大宋的立场,乃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