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激发他的灵感。缺点就是,容易被打扰。
对方笑了两声,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宋隐微微一笑,冲他点点头。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相当不拘小节的大哥对这些十分感兴趣,搓搓手在他旁边看着。
宋隐突然就写不下去了。
大哥期待地攀着话题,“听说用诗表白很能赢得女孩子的好感。”
宋隐察觉到对方眼里迸射的光芒,有点尴尬地回答:“可能吧。”
他又不喜欢女孩子。
大哥羞涩地说:“那啥,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搞文艺的料。能不能……帮我做首诗?”
宋隐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欢快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宋隐只好双手接过,匆匆一瞥,暗自好笑,财大气粗的煤老板?
宋隐看了他一眼,大哥笑得憨厚又带点隐隐的骄傲,“只要能帮我搞定未来老婆,价格嘛,嘿嘿……”
宋隐起点极高,一开始便是为歌坛传奇人物作词,还真没纡尊降贵帮人代写过什么求爱的酸诗。
宋隐挑了挑眉,这大哥还挺有意思,好玩儿。
还没等宋隐开口说些什么,余漆那挠得人心痒痒的声音懒洋洋地在耳边响起:“不好意思。这个人,只为了我写诗。私人物品,概不商用。”
余漆新染了深棕色头发,看上去少年感十足。这时他穿着暗红色衬衫,一脸欠扁的表情,更是扎眼得不行。
大哥傻愣住,呆呆地问:“啥?”
余漆笑了声,慢慢解释着:“他不给别人写。”
大哥笨拙地挠头,有些期待又有些遗憾地看向宋隐:“真不写啊?”
宋隐一双眼几乎无法从余漆身上移开,他色令智昏地点头,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下的“大哥挺有意思”的论断,昏聩无能地说:“不写,没意思,再见!”
宋隐抓着余漆的手腕大步离开。
“宋小隐同学,”余漆善意地提醒他,“你电脑还在这儿。”
宋隐将笔记本啪地一声合上,冷酷无情:“立马就废了它,影响老子谈恋爱。”
余漆一下子笑出声:“宋隐,我发现你特别不要脸,谁他妈跟你谈恋爱?”
宋隐好脾气地替他把帽子戴好,“行啦,知道你害羞。吃完了吗?”
害羞个屁啊。余漆没好气地说:“还没吃。”
宋隐推着他往楼上走,“那快去吃吧,我的大明星。”
余漆挺生气的。妈的,这么拉风的出场方式,竟然没让宋隐迷得叫爸爸,还他妈被瞎撩了一把?太失败了。
宋隐把他送上去,对他说:“我还有点事必须要处理,等会儿完了给我打电话。”
余漆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你不进去啊?”
宋隐冲他笑一下,趁着没人很快揉了下他的头发,“等你吃完了给我喂骨头呢。”
他转身往楼下走去,余漆傻傻地站了几秒,反应过来了立刻狠骂自己不争气。
这两个月宋隐累得要死。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人显而易见的变得有点憔悴了。
他明明在美国过得很滋润。宋隐并非职业作词人,只是天赋高,作品有口皆碑,在国内音乐人中受到普遍认可。但他在美国主要是一名建筑师。
这一次宋隐孤注一掷,完全抛弃了美国的事业,回国后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作词人身份上。
余漆不知道他这样值不值得。
但是宋隐认真温柔地说着“我喜欢的人是萤火虫”的时候,余漆知道他根本无法对他的选择评论些什么。
将心比心。
换了余漆,他只会比宋隐更不顾一切。
余漆不算是个文艺的人。但是冥冥中,余漆相信“世上有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认识了这么多年,也花了这么多年才碰到一起。
那张可笑又可爱的灯牌下,立着的便是让他一见如故的宋隐。
再怎么Jing分搞怪,百无禁忌,都只是因为潜意识里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
再没有一个人如此纵容他了。
再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喜欢了。
累到极致的后果就是,宋隐给余漆讲歌词讲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余漆看他脸上浮现起不正常的红晕,紧张地叫了助理买了温度计来。
低烧,不算严重。余漆给他喂了退烧药,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宋老师,您就只能软萌地任我揉捏了呀。”余漆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个斯文俊秀的人安静地躺在纯白色的被子后面。
宋隐的眉毛润泽舒展,嘴唇泛着薄薄的红色。
余漆禽兽地把他的整张脸亲了个遍,得意地准备回去睡觉。刚转身就被一只手无力地抓住了,宋隐的声音很低,带着令人无法抵抗的蛊惑力量,“陪我一会儿。”
虚弱美人儿的话,当然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