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殷宇阳向后退着,他在血界里的时候曾经听别人说过,圣骑士自身的圣力不足为惧,可是为什么他却这样地不适?浑身无力,虚弱得想吐。
"这么怕圣力就是证据,还狡辩什么!"
"不,我不是......"不是什么?不是血族?可是自己是血族。那么不是血族的同伴?可是他们不会信的,因为圣经上说不能被恶魔迷惑。自己是恶魔......?
"给海姆和里特报仇!"一个圣骑士拔出了剑,"你们血族杀了他们,我就杀了你报仇!"
"不--"
剑落了下来,殷宇阳已经吓得头脑里一片空白,身体条件发射地向一侧躲去,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划伤了肩头。
"啊啊--"殷宇阳捂着伤口,"不,不要......"不想死,他不要死。
红色粘稠的ye体不断滴落,嘀嗒嘀嗒,鲜红得刺眼,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血界里装在高脚杯里的饮料,闪过了那天被他狩猎的人类,一抬头,看到圣骑士的脖子,好似能看到侧边的动脉在搏动着,鲜美的血ye在里面流淌着。殷宇阳忽然明白了,只要咬穿那个,攻击自己的人就会死,自己就会活下来,活下来......
头脑里已经没有理智,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圣骑士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他扑倒在地,身上的小吸血鬼张开了嘴,尖锐的犬牙用力地咬向他的颈动脉。
甘甜的血ye流过舌尖,殷宇阳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嘴不停地吮吸着,喉咙不断吞咽着,本能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
原来自己最终选择的还是生存,什么信仰,什么为光明而死,都只是一句空话,到了生死关头,只有自己的生命真切得超过一切。
贪生怕死......
可是贪生怕死又有什么错了?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没了命又怎能去实现什么理想,又怎能去选择信仰上帝还是魔帝。
"恶魔!"
殷宇阳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舔着沾满鲜血的嘴唇,自己是恶魔,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了,可是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这个念头错了吗?难道为了生存而伤害人类的就是恶魔吗?
噗!
背上一阵疼痛,殷宇阳回头,第二个圣骑士的剑已经刺在了自己的身上,穿过左胸,剑尖露在了胸前。
"啊......"
疼痛的叫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剧烈,他看着剑尖收回,然后又从附近重新伸出,痛楚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头脑里浮现出的是凌,那个优秀的方学长,无论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只要是他决定去做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都会坚持到底。所以当他决定为了生存而投身黑暗时可以那么果断那么彻底,所以他成功了,而我......
我既不是被打了右脸能伸过左脸的人,也不是能干脆地还一巴掌的人,所以我......
剑再次抽走,身体就像一摊死rou,叠在身下的圣骑士之上。
天堂去不了吧......那么地狱会接纳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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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OCH THREE
Evil‘s with the God
Episode XLIV Exposition
当我把殷宇阳死了的消息告诉特雷默时,他的回复只有短短的"我知道了"几个字。殷宇阳的生死对特雷默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他不在此之前提出要恢复成人类,也许特雷默还会依照惯例对本族子民的死表示哀悼,可是在特雷默答应他的希望时,他就已经不是达德利的族人,连正式的血族也不是,特雷默当然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人物,当然我也是。不过他死前的突然反击却令我有些吃惊,也许是本能爆发了,也许是突然想通了,不过那也都已经逝去了,要是他早点醒悟过来,早点弄清自己的处境,兴许我这个学长还能照顾照顾他,他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把偷窥术解除了的青辉石还给了霍华德,命人把殷宇阳身边的那只蝙蝠见到的事记录下来。按照蝙蝠含糊的叙述和霍华德等人的推测,那个十字架是个类似容器的东西,转换出的升力就盛在其中,盛满后就会溢出,导致被戴上环的人痛苦。教堂里的人的工作则是把十字架里的圣力移出,把空了的容器重新戴到低级吸血鬼的脖子上,再次收集。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具体是如何办到的,不过这样拉格朗诡异的行为之谜就完全解开了,而我们的对策也相应浮了出来。
"特雷默哥哥应该以血帝的名义给梵蒂冈写封抗议信。"
我如此说道,并把由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