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拒绝这一选项。
不过是互相利用,带上顶冠冕堂皇的帽子,就能够抹掉利、用二字吗?
展放叹了声,唇边挂起无懈可击的微笑,“高兄之话,弟弟感触至深,既是如此,弟弟就收下这些,以安高兄之心。”
说着,他将这摞东西,看也未看地收起,嘱咐阿贵放好。
高惭像是心中放下一块石头,与展放高谈阔论,又呆了半个多时辰才告辞离开。
等人走之后,阿贵喜滋滋地跑过来说:“少爷,总是一千五百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又能花好一阵子了。”
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我家少爷总算成撑起家了”的那种感慨,眼神慈爱地注视着展放。
小黑坐在展放的正对面,尾巴摇啊摇,“主人汪,我总共吓跑十三次不怀好意的人,我这样能干,可以吃rou喝汤吗?汪,总吃骨头我要吐了汪。”
小黑留了个心眼,把十三个人,说成十三次,这样听起来感觉更能干!
展放心情亦是不错,好说话的很。
命阿贵去定一桌好菜,然后给小黑准备些牛rou,炖了给它吃。
阿贵瞥了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黑,不情愿地应了。
这只狗,也太能花钱了,每日吃那么多连点rou都没长。
展放又让鬼仟为他写下药草清单,第二日又带着阿贵、小黑去了药材铺子,辗转了几条街,总算将将凑齐,一千多两银子登时缩水一半。
展放白日练武,晚间由鬼仟用药草为他调理体内毒性平衡。
是药三分毒,药草很多也是毒草,适当调配就能配成见血封喉的烈性□□,虽然不能与毒果相提并论,但是保持展放体内的平衡足够用了。
只是一日又一日,始终没有等到高惭到来。
展放禁不住纳闷,难不成对方改主意了?
可是,这银票他都花了大部分了,要让他还回去……
思及,他还有一些上个世界那棵大树攒了不知多久的那堆宝贝,其实也不用太过发愁。
实在不行,他拿那些女人钗、环之类抵给对方就是了。
就这样等了有半个多月,展放觉出不对来。
他换上一身锦袍,打扮得风流倜傥,带着阿贵来到茶馆。
这茶馆是飞虎寨的产业,由高惭带着他,他们总来这里喝茶,里面的伙计认识他。
在他示意下,伙计带他来到一间包厢,趁着上茶水的功夫,展放询问高惭的情况。
伙计说已经许久不见高惭,大当家也曾过问,但是高惭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展放心中一沉,打发掉伙计,他坐在那里喝茶听书,直待了半上午,才假作施施然慢条斯理地离开。
夜深人静时,展放换上一身黑色衣袍,将鬼仟唤出,二人互做遮掩,一起向着高惭的家掠去。
展放修长的身体飘逸轻灵,如黑色的猫行走在黑夜。
体内脏腑与丹田自成一个轮回,那股气不断,他的状态便不会破。
高惭家十分安静,展放二人翻进其院落,找了一圈儿未曾找到什么线索。
想来也是,若是有什么线索,那也早早落在飞虎寨的手中。
不,不对。
展放突然想到,高惭出事定然与其暗查其父案件有关。
这当中,到底有何等秘密?
展放不仅未曾打退堂鼓,反而越发起了好奇的心思。
这夜回去之后,展放开始暗中调查高惭曾提及的其他几件案子,凡高惭去过的地方,他必然要去走一遍,而且他不仅去,还故意露出行迹。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展放依仗自己的武力,故意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到底这当中存了何等秘密,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真正知晓。
总算在他寻找之下,找到了高惭父亲的墓址。
高家人集体葬在一处,几堆土包、几块墓碑,这就是高惭的父母、祖父母的埋葬之地。
就在展放发现高父的墓碑似乎有过松动的迹象,而细细打量之时,零九急促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脑海。
【发现外来力量入侵!是否开启应急模式!】
【发现外来力量入侵!是否开启应急模式!】
他说得又急又促,展放没办法细问,先选择了【是】暂时应对过去。
接着展放便见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倒地。
他现在外在看来属于昏迷状态,实则他是有意识的。
没过多久,他似乎是被人抬了起来,接着放在了什么上面,之后就是悠悠晃晃,不知过去了多久,展放等得睡着又醒来,醒来又睡着。
……
等他睁开眼睛时,正处于一片荒凉的空地之上。
干枯的杂草扎得他脸颊刺痒,展放一个机灵,猛地翻滚起身。
他戒备地半跪在地上,身体压低,如敏捷矫健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