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拒绝的理由吗?”
这般无波无澜的问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偏偏楼凰誉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死气沉沉,触目惊心的苍凉。
但是楼凰誉却沉默了半晌,她犹豫着怎么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可很快就否决了,好友什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倘使拒绝,就一定要找一个足以令她信服且知难而退的理由,心思百转,她才用冷漠的眼看向景姝,吐出两个字:“不是。”
白景姝呆呆地看着她。
“因为我不喜欢你。”
饶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然而这般毫不掩饰直接地拒绝,还是让心脏狠狠一疼。眼泪没有任何意识地滚落下来,滴落在楼凰誉捏着被子的手上,滚烫的温度,让她仿佛被烫伤。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身份性别的限制,不过是一个最无法反驳的理由罢了,不喜欢,不爱而已,可也仅仅只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人魂魄阵痛了。
白景姝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胸口,心尖仿佛快要碎掉,一片一片,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和着血rou,慢慢撕扯,一部分变成了血水,一部分变成了灰。
楼凰誉想要伸出手去安慰,但是那孱弱的身子弯下来,好像已经承受到了极致,只要自己一个出手,她就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白景姝低低呢喃,“心不由己。”
她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板上,那张脸,和雪白的亵衣一个颜色,那眼泪似乎没有任何的节制一样,要流尽般。
一方帕子递过来。
白景姝空洞地瞧着捏着帕子的指尖,眼泪总是不在主人的控制下滚落下来,在丝帕上氤氲开。
“我喜欢你,凰誉,喜欢了好久,好久。”她再次喃喃重复。
楼凰誉手轻轻一抖,“我知道了,擦擦眼泪。”
“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比谁都喜欢。”
“我知道了,擦擦眼泪。”她慢慢靠近。
白景姝抬起红肿的眼,“我喜欢你凰誉,真的,好喜欢。”
手中的帕子终于滑落下去,楼凰誉撇开眼,“我说,我知道了。”
“凰誉,不要讨厌我。”
话落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景姝被她拥住,那人的嗓音微微嘶哑,“不讨厌。”
白景姝闭眼,“给我点时间,也许你也会喜欢上我呢,凰誉,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对相爱的人是在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相爱的。”
她也回抱过来,手慢慢收紧,她哑着声音继续,“给我时间好不好啊?我会让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的。”
楼凰誉没回答。
尽管知道景姝说的正确,可是她很确信,自己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更不会喜欢上一个自己将她当做家人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必要。
何必浪费她的时间呢?何必愈陷愈深呢?
所以她慢慢推开景姝,眉眼依旧柔和如春风拂过,就连嗓音都是一样的,透着安抚,“景姝,没有结果的,你喜欢的我只是我对你的好,可我对你仅仅是因为我将你当做朋友,当做妹妹而已,但倘若你换了一个追求者的身份,我便不会那般对你了,甚至还会因着你的身份对你更加冷漠。”
“景姝,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从前不曾喜欢上你,现在也没有喜欢你,未来,更不可能喜欢!”
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叫嚣着疼痛,那些话化成了狰狞的匕首,割裂所有经脉,轻轻一动,就会有血ye流出来,痛得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白景姝的嗓子如同被一柄尖刀给堵着,说不出任何的话,连呼吸喉头也疼得喘不过气。
楼凰誉知晓这番话着实伤人,她也不想让这个人这么难过,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又何必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次性清除掉所有可能,一开始会疼,会难以接受,可时间会治好她的,等几个月的时间一过,就会发现之前的情愫有多荒谬,回过头来看今夜,也不过如此。
“回去休息吧,景姝。”
白景姝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手心里也全是滑腻的汗水,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良久,好像才从剧痛中缓过来,吐出一口气,“我喜欢你,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撑在床架上,“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一年不行,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直到我死,我白景姝不会放弃的!”
她步履蹒跚地离开。
身后,楼凰誉睁着干涩的眼睛,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
“景姝……景姝小姐,这……这些是您做的?”冬梅捂住嘴瞧着桌上的早餐,不可置信地问。
白景姝笑着点点头,“嗯,你去看凰誉起来没,我去洗把脸。”
冬梅愣愣点头,她只顾看着这桌上的点心和羹汤,没有看到景姝微微红肿的眼睛。白景姝摸了摸眼睛,昨夜擦